“搶什麼?難道我還會把你三哥給賣了?”齊寧抱臂冷笑:“柳下溪,想不到你的心思這麼齷齪啊,居然以你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
“啊?收養孩子的申請書……三哥沒收養資格吧?”柳下溪仔細地看了又看,確實沒什麼違法的字眼。
“齊柳的身世特殊,收養的條件沒問題。”齊寧坐下用膝蓋碰了碰柳逐陽的腿:“你討厭小黑皮?”
柳逐陽剛點燃了一支香菸就被齊寧搶了滅熄,只好無可奈何地擺手,悶聲地回答道:“不討厭。”小黑皮嘛,有點調皮搗蛋精力過省,其實也蠻可愛的。表面上看起來有點裝模作樣真實的個性卻很衝動,很合自己的脾氣,尤其叫他小黑皮的時候他就會發狂。小孩子單純,相處起來很有趣的,一天的時間很容易就混過去了。
鄒清荷也下來了蹭到柳逐陽身邊坐下:“那你為什麼要逃跑呢?”不能理解三哥的想法啊,既然不討厭小黑皮也不討厭老太太,那為什麼要逃跑?
“沒理由。”柳逐陽嘟起了嘴。才不需要什麼理由,他不高興唄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討厭那裡戒備森嚴的環境,不讓他離開他,他偏偏要想盡法子離開,想把他關在籠子裡?沒門。
齊寧腰上有一個軍用腰包,在柳下溪的注目下開啟腰包翻起幾本存摺來,放在柳逐陽手裡:“這是我工作以來存的錢,養家餬口用的。”
柳逐陽踢了他一腳,漂亮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拿起存摺就要往齊寧臉上甩:“操蛋,什麼意思?”大老爺們的最恨別人拿錢砸他,多傷自尊啊,有錢在他面前顯擺裝大爺,得了吧,他柳逐陽不吃這一套。
鄒清荷眼明手快從他手裡搶過來:“嘖嘖,有中、工、建、農四大行的存摺啊。哇噢,錢不少哩。柳大哥,齊哥比你會賺錢。要不,我替你們倆管帳。”
柳下溪手長,越過長距離擰清荷的鼻子:“小財迷,見別人的錢也眼開啊。”
柳逐陽發出怪笑聲,突然嘎然而止。
齊寧沒預告地單膝跪在他面前,一副王子向公主求婚的標準姿態配上一副忒嚴肅再加一雙忒含情脈脈的眼睛用一副忒溫柔得快要滴水的口氣說道:“逐陽,肉麻的話我不想說,磣人。我是認真想跟你過一輩子,不是心血來潮一夕貪歡。你對我有意見要打要罵,我們關起門來鬧。我有缺點你也有缺點,我們都不要計較這些好不好。你也知道,我爸給我們出了難題:你能在兩年內跟小黑皮好好相處就解除我們八年抗戰,承認我們的關係,不會想法子拆散我們。這件事還在鄒清荷的老家我就跟你報備過了,你自己也答應試一試。你現在臨陣逃脫,剛好合了我爸的意。他還真看準了你沒耐心、不長情、自私任性,不肯為情人忍耐不願意自己受半點委屈。可是,逐陽啊,你要知道,任何一段感情不只有單一的你和我,也不可能永遠保持純粹的火熱情深。我們得過日子,得學習許多東西得共度無數難關得相互扶持。我想要的是一輩子,跟你過一輩子。”
在場的三個人都怔住了。
這樣的齊寧太陌生啦。
“看著我幹什麼?”柳逐陽的老臉泛紅,受不了柳下溪跟鄒清荷閃閃發光的眼珠子。
齊寧把雙手擱在柳逐陽的膝上:“我媽沒見你之前站在老爸那一邊反對我們的。你跟她相處了一段時間,她對你的印象改觀了。你逃跑讓她很傷心,認為自己的兒子沒眼色看中的人是一個沒擔當的人。”
柳逐陽眼神四處飄蕩,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老太太知道我們的事了?”
齊寧站起來硬把鄒清荷擠開坐在柳逐陽旁邊抱住他的頭:“傻瓜,只有你這麼單純會小看了我媽。她活了半輩子的人會傻到以為你只是來做客的鐵哥兒們。哪有客人來作客不住客房會跟自己兒子擠一床純粹聊天?她是我爸的老婆,勾心鬥角的事看多了才心灰意冷只願意當家庭主婦照顧我爸一個人,現在連門也不想出。她喜歡你的單純直白,不懂得花言巧語更不會察言觀色。”
“哼,我這是真性情真男人。”柳逐陽不依用力擰他的胳膊。
“是是是。”齊寧討饒。
“齊寧,你把門修好了再走。”瞧著這對冤家馬上和好了要出門回自己的家,柳下溪叫住了他們。
這種小事難不倒齊寧。找清荷要了工具箱,把客房的鎖取下來換到大門上:“明天再弄,今晚將就一下。啊,對了,明天我媽會帶著小黑皮來逐陽家,你們過來做客吧。”
“啊?我要去。”清荷叫道。
柳下溪拍他有頭:“你明天要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