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錚來到那小石潭邊上,探身望去,卻見潭底石筍密佈,滿目清幽,伸手涓起一捧水,笑道“你嚐嚐。”楚錚見她色若美玉,巧笑嫣然,那一捧清水淅淅瀝瀝從那纖纖指縫中漏出,慌忙就手喝了一口,只覺得清冽冰涼,沁入心脾,禁不住嚇了一跳,接著又打了個寒噤才回過神來。琳琅見他如此,一下逃出丈遠,拍手哈哈大笑道“你可也是涼著了?”楚錚見她如此,方知是故意作弄自己,頓時發足就追,喊道“小丫頭片子,待哥哥追上你,揍你。”琳琅見他追來,不慌不忙踏出幾步,笑道“不害臊,你是誰哥哥。我還是你姐姐呢。”
楚錚見她身法絕妙,步履從容,猶如閒庭信步,好勝之心大起,笑道“今天哥哥還非抓住你不可。”說罷腳下使力,已然使出了天嶽宗獨門輕功步法。只見他身如鯤鵬展翅,勢如貫日長虹,如影隨形,亦趨亦從,琳琅見狀,咯咯笑道“你若能抓住我,我便依你,你若抓不住我,你得叫我姐姐。”楚錚笑道“若你抓住你,你依我什麼?”琳琅不疑有他,回道“叫你哥哥呀。”楚錚哈哈大笑,趕忙應道“哎!好妹子!”琳琅見上了當,頓足叫道“你耍賴,我不依!”楚錚見她停下身形,縱身撲去,笑道“這下可要抓住你啦!”誰知琳琅身形一錯,也不見她有所動作,突地就身在數尺之外。楚錚猝不及防,大叫一聲,撲倒在地,頓時聲息全無。琳琅大驚,趕忙上前去看,卻不知楚錚跌倒是真,受傷是假,琳琅一靠近他,就被一下扣住了手腕。楚錚翻身坐起笑道“快叫哥哥。”琳琅笑道“你使詐!”楚錚道“你叫不叫?”作勢要去呵她癢,琳琅忙笑著央告道“別——叫你便是。”楚錚美滋滋的掏了掏耳朵,笑道“可要叫的好聽些兒。”琳琅雖然天真爛漫,但也本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輕輕的喊了一聲“嶽哥哥”之後,頓時面紅過耳,真是“嬌生兩靨霞滿面,綺年玉貌勝芙蓉”。
二人本就年少,如此玩笑一陣後,只覺得比先前親近不少。楚錚環顧四周道“小琳琅,你怎捨得帶我來這般好去處?”琳琅抿嘴笑道“你似我心裡的那個人,我自然要對你好。這地方除了我,可再沒人曉得了。”琳琅又道“你方才沒覺出那潭水之好處?”楚錚搖頭道“只覺得入口冰涼,沁人心脾。”琳琅道“蠢材,蠢材。這天地化陰陽,萬物皆分陰陽。這外洞溫泉屬陽,倒也不稀奇,難得是這小石潭,實乃造化形成的玄陰所在。雖無起死回生之功效,但就助長功力,延年益壽卻有絕妙好處。你居然嘗不出來。”楚錚笑道“竟有如此神奇?”琳琅道“不信你再嚐嚐。”楚錚再次掬水入口,細細品味,只覺得一條細細的寒流直衝腹部,試著運功相抵,此消彼長,頃刻之間那寒流竟與丹田之氣交匯,又流向四肢百骸,所到之處,讓人百脈通泰,精神大振。楚錚心知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緣,也就不再故意推託,喜滋滋的衝琳琅作了個揖,笑道“小可在此謝過小琳琅啦。”琳琅見他如此,也拿捏作勢的道了個萬福道“承蒙公子不棄,實乃蓬蓽生輝。”言罷,兩人不禁相顧哈哈大笑起來。
自此,楚錚就在那山中石室中住了下來,每日晨鐘暮鼓,倒是十分用功。只是他貪多務得,石室中諸般神功絕學,他看看這個覺得精妙絕倫,看看那個也覺得大有作為,一時之間,竟也難以取捨,他年輕胡鬧,膽大妄為,竟隨心所欲,只選自己喜好的武功來練。說來也是湊巧,須知人之喜惡皆成一系,就好比這審美眼光,傾向於這般審美的,萬難再看上與之不同的。因此楚錚選來選去,自然而然選的是同一風格的路數,又仗著自己的天縱聰敏,倒也循序漸進的修煉了起來。
更巧的是,原本在天嶽宗,因其身有弱症故未在內功上有所深進,而到了此處,這小石潭水竟有那白骨生肌、洗髓易經之功效,無須多少時日,這楚錚竟似脫胎換骨換了個人。琳琅除了每天做飯、送飯,也隨著楚錚在石室中修習,說來也奇,這琳琅修習武功之時,一反平日裡的天真活潑,直顯出妙相莊嚴,凜然難近之感來。楚錚心下奇怪,問她卻也說不出個所以來。她也不似楚錚般貪心,只專門選了一套適合女子習練的法門,名喚“陰吒太息長生功”,此功法旨在修內固本,以人體為宇宙,與外界之大宇宙形成一個生生相息的內外迴圈。天清輕為陽,地濁沉為陰,而女子性屬陰,正與這地母之氣一脈相承。此功法妙就妙在能以人體感應大地之力,大地生就萬物,實乃萬物之母,此功若成,就能將土地之力化為自身丹田之氣,真可謂道法自然,取之不絕。而地母之蓬勃生機對於女子永駐青春更是非一般奇珍靈藥可比。這琳琅原本就有一身絕頂武藝,學這功法又有一些時日,內力上自然遠勝楚錚,而楚錚雖說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