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陪著去了書房。
徐嗣詵立刻趕了過來。
“外祖父,您可來了。”他匆匆給孫老侯爺行了禮,急急地道,“我要跟六哥去貴州……他不過比我大一歲,如今已經是武進伯、貴州總兵了,我不能再這樣呆在家裡混日子了。從前射箭,他還比不過我呢!”
白總管聞言,立刻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還隨手幫這祖孫倆掩了門。
“你是長子,以後可以恩蔭。
你父親又不比你四伯父——先帝在時,他征戰有功,現在,推薦龔東寧有功……你弟弟以後怎麼辦?”孫老侯爺溫和地問徐嗣詵。
一向支援他的外祖父這次卻站到了母親那邊,徐嗣詵滿臉的驚訝。
他不禁低頭思考。
屋子裡陷入一陣沉靜。
徐嗣詵的神色漸漸變得沮喪起來。
孫老侯爺看在眼裡,不由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
這一次,是他失算了。誰知道,就這一猶豫,就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先是dazi南下,範維綱戰敗,宣同城被破;歐陽鳴臨危受命,卻重傷昏迷;又臨陣換將,調龔東寧掌了帥印;皇上想救歐陽鳴一命,留兩萬大軍讓他追剿朵顏去撿個軍功,卻被朵顏打了個伏擊
結果徐嗣謹封了武進伯,歐陽鳴這個皇上一心想要扶起來的卻落了個全家流放。 跟著歐陽鳴出去搖旗吶喊的徐嗣謹初生牛犢不怕虎,叫了榆林衛三千守衛去追朵顏,那榆林衛的指揮使更妙,竟然就這樣把兵交給了徐嗣謹……事態的發展叫人眼花繚亂,他根本來不及佈置,就傳來了徐嗣謹活捉了朵顏的訊息。
早知如此,當時一狠心把詵哥兒也送到貴州就好了!
徐嗣詵沒有想那麼多。
同樣的話,從曾高居廟堂指點江山的外祖外嘴裡說出來,就是比只知道一味溺愛弟弟的母親說的更讓他信服。
如果需要有人來做出讓步,那就只能是他這個做哥哥的。
“外祖父,”他抬起頭來,神色毅然地望著孫老侯爺,“我留在家裡,讓弟弟跟著六哥去貴州吧!”
徐令宜把徐嗣謹送去貴州的用意他是知道的,他原來也準備隨後把徐嗣詵送過去的。可看到徐嗣詵滿是稚氣的臉,想到他只有這一個女兒,女兒也只有兩個兒子,心裡一軟,想著不如等過幾年,徐嗣謹在軍營裡站穩了腳跟,徐嗣詵也大些了,武藝學得更好了,再去也不遲。
這樣的時候還知道顧著弟弟……孫老侯爺欣慰地頷首。
門口傳來女人嚶嚶的哭泣聲。
兩人循聲望去,著見五夫人站在那裡抹著眼淚兒。
“娘,”徐嗣詵忙走了過去,掏了帕子給五夫人,“是我錯了,您就別哭了!”
五夫人聽著,哭得更傷心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誠哥兒年紀小,她關注得多一些,並不代表她就不關心大兒子。大兒子一向比小兒子吃得開,能幹,現在讓大兒子把明明朗朗的前程讓給小兒子,她心裡怎麼不難受。
“好了,好了,你也別哭了!”孫老侯爺笑道,“這件事,我來和永平侯商量,你只管等訊息好了。”
有父親出面,自然什麼事都會安排得妥妥貼貼。
五夫人哽咽著點頭。
白總管隔著簾子稟道:“老侯爺,五夫人,七少爺,太夫人和侯爺、四夫人回來了!”
五夫人忙把帕子塞到了衣袖裡:“爹,您在這裡坐會兒,我和詵哥兒去迎太夫人。”孫老侯爺“嗯”了一聲,五夫人去了垂花門,徐嗣詵往大門去。
二夫人和姜氏、英娘早在垂花門前候著了。
“也不知道太后娘娘和娘怎麼說的?”五夫人笑著和二夫人閒話。
“什麼事都是有利就有弊的。”二夫人淡淡地道,“就算是皇上不答應,等過個兩、三年,我們也可以拿著這個做藉口把謹哥兒調回燕京來,未必不是件好事。皇上總不能讓人絕了後嗣吧!”她神態篤定,顯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五夫人聽了不由莞爾:“還是二嫂想得遠,我們就沒有二嫂這樣的高瞻遠矚。”心裡卻道,如果到時候皇上不讓調回來怎麼辦?聽說那些做總兵的,比在江南做縣令、知府還肥,到時候謹哥兒不想調回來怎麼辦?
這些話也不過想想而已,倒是姜氏,不由看了二夫人一眼,心裡大為佩服。
各自思忖間,太夫人的馬車停在了垂花門前,十一娘先下了車,然後扶著太夫人下了馬車。
大家一看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