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道:“你找的時候可曾碰見五少爺身邊的人?”
“沒有!”王樹精神一振,“我在東廂房臺階旁,五少爺身邊的人在兩位少爺身後。”
這樣嘈雜的環境,十一娘在兩人身邊都安排了服侍的人。
徐嗣諄身邊的人沒看見徐嗣諄,徐嗣誡身邊的人卻沒有動靜,而且兩邊的人還沒有碰頭……
十一娘心中略定,一面下炕趿鞋,一面吩咐紅紋好生照看謹哥兒,然後叫了竺香了秋雨:“竺香帶著玉梅幾個到外面找一找,秋雨跟找到後院去找。”又吩咐王樹,“把那個給你遞吃的丫鬟找來,我有話問。”最後道,“我們在正房旁的夾道碰面。
大家應聲而去。
可能都去看戲了,後罩房沒有人,前院的鑼鼓聲、笑聲、喝彩聲不時傳過來,讓院落更顯幾分靜謐。
十一娘很快轉了一圈,匆匆去了事先說好碰面的夾道。
那邊早站了三個惴惴不安的三個人——一個王樹,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鬟。
看見十一娘,三個人都有些慌張地迎了上來。那個三十來歲的婦和小丫鬟更是惴惴不安地跪在了地上:“四夫人,是三夫人的吩咐,讓奴婢給者戲的爺們送些茶點。”說著,指了那小丫鬟,“東廂房那邊安排的是她。”
正說著,方氏帶著個小丫鬟氣喘吁吁地走了過來:“四嬸嬸,我仔細問過了,沒人看見四叔和五叔出門。也沒有誰搬東西出去。”然後望著那婦人和小丫鬟奇道,“你們怎麼在這裡?”說完突然明白過來,忙對十一娘道,“四嬸嬸,這兩個都是我的陪房,從小在我身服侍……”
也就是說,這是突發事件了。
十一娘思忖著,帶了王樹:“走,我們去外面看看!”
方氏不敢慢怠,忙和那婦人跟在身後。
人高的戲臺座南朝北搭在正屋前,戲臺圍了一層大紅粗布,臺上正在唱《觀燈》。小夫妻倆人你一句,我一句,喜氣洋洋的。
身份重要的女眷在東廂房,男賓在西廂房,一些街坊鄰居就在院子裡看戲,大人笑,小孩竄,十分熱鬧。
十一娘站在正屋和東廂房路口張望,竺香正好從東廂房出來,兩個碰了個正著。
“怎樣?”她急急地問。
“五少爺身邊的人說,南媽媽跟在五少爺的身邊。”竺香道,“我讓他們去找南媽媽了,還沒有迴音。”
十一娘不由低頭沉思。
一群衣飾華麗、年輕貌美的女人站在那裡,巳有人朝他們張方氏不敢吭聲,竺香想了想,喊了聲“夫人”,正想提醒十一娘,十一娘巳指了戲臺下的紅圍帳道:“那個地方你們可找過那裡是戲子們換行頭、休息的地方。
竺香和王樹都反應過來,兩人齊聲說了句“我去看看”,匆匆撩了圍布鑽了進去。
十一娘也跟著鑽了進去。
迎面一陣刺鼻的粉香。定睛一著,裡面有十來個人。其中一個相貌妖繞、穿著青衣服飾的人正平八穩地坐在柵子裡唯一一張太師椅上,有兩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在一旁端茶倒水地服侍著,還有兩、三今年長的男子,沉默地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收拾東西演服、頭飾,其他的人都圍在一起鬨笑,還有人聲音高聲朝著坐在太師椅上的人道:“ …七師兄,你快來看!像不像當年名滿燕京的柳惠芳……”卻看見珠環翠繞,肅然生威的十一娘。那人的聲音喊然而止。
圍在一起的人立刻感覺到了異樣,紛紛轉過身來,圈子也就散了。
十一娘看見了神色窘迫地站在那裡徐嗣諄和南勇媳婦,還有滿臉興奮的徐嗣誡。
她的臉沉了下去。
竺香和王樹卻沒有查覺。
失而復得的驚喜讓兩人一個喊著“四少爺”,一個喊著“五少爺”,熱淚盈眶地撲了過去。
前先圍著徐嗣諄和徐嗣誡的人都露出幾分不安,神色惶恐地退到了一旁。
屋子裡的氣氛立刻緊張起來。
坐在太師椅上的更是起身朝著十一娘作揖:“夫人,您。。。十一娘看也沒看他一眼。
“夫人!”南勇媳婦臉色有些青白,嘴角翕翕地望著十一娘.滿臉的慚愧。
徐嗣誡卻朝十一娘跑過去。
“母親,母親!“
他眼睛亮晶晶地望著十一娘,揮著長長的水袖,“好不好看?”
粉藍色雲錦,襯著徐嗣誡粉嫩的清麗的小臉.如四月初綻的白玉蘭。
有什麼東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