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宜夫妻這才有機會說說體己的話。
“勤哥兒真的跟你說了不想休妻的話?”
十一娘嗔道:“難道我還能杜撰不成?”
徐令宜望著她笑。顯然根本不相信她的話。
“侯爺不相信去問勤哥兒好了”十一娘橫了他一眼。
徐令宜就嘆了口氣。他放慢了腳步,和十一娘肩並著肩,徐徐地走在掛滿了大紅燈籠的抄手遊廊上。
“原想著‘讀千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勤哥兒在山陽住了些日子,一路所見所聞,能讓他有所長進。現在看來,這孩子還是少點機敏。”他緩緩地道,“這個時候,可不是他們小倆口鬧矛盾,託人說話句,從中帶和一下就完事的事。現在是兩個家族之爭,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有點失望的樣子。
是因為這樣,所以才皺眉嗎?
十一娘也放慢了腳步,和徐令宜延著曲折的抄手遊廊慢慢地走著:“關心則亂,侯爺也不必太過苛刻。”
自從徐嗣諭到樂安後,徐嗣勤和他的差距漸漸凸顯出來,不知道是徐嗣勤沒有遇到成長的契機呢?還是姜先生在徐嗣諭身上花了很多的心血?
她看到徐令宜不是十分高興,笑著轉移了話題:“娘是怎麼打算的,侯爺好歹給我遞個音。我見了方家的人,也好行事啊”
想到這裡,她說起徐嗣諭的事來:“……今天八月的院試,諭哥兒參加嗎?”
“要等諭哥兒回到安樂再說。”徐令宜道,“姜先生前幾天給我來了封信,只是提醒我關注福建的形勢,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說”
“福建的形勢?”十一娘有些意外,“福建的什麼形勢?”
徐令宜輕聲道:“姜先生覺得個人喜憎是小,家族安危是重。區家敗得太快,對我們徐家也不太好。讓我想辦法支援一下蔣雲飛。”
十一娘有些訝然:“侯爺經常和姜先生討論朝中大事嗎?”
“也算投機,所以偶爾說說。”徐令宜笑道,覺得這種場合不適宜談這樣的話題,笑道接了剛才的話茬:“對了,娘問起貞姐兒的婚期,讓我們快點定下來”
八月武舉的結果會出來,邵家可能想雙喜臨門,提的幾個日子都是九、十月間的。十一娘想著貞姐兒能晚點嫁就儘量晚點嫁,和徐令宜準備著想在十月間挑個日子,只是為了表現出抬頭嫁女兒的姿勢,準備等邵家的媒人再來催的時候再把具體的日子定下來。現在徐令宜又問起來,她還以為太夫人有什麼吩咐:“可娘看中了哪個吉日?”
“那到沒有”徐令宜道,“娘就是想早點知道,就她老人家還有幾件東西要送給貞姐兒,定了日子,也好早些準備。”
“那侯爺覺得十月十二如何?”
“也行啊”徐令宜道,“滄州離這裡五、六天的路程。十月初初我們發親,正好十月十二日到。都是雙日子。挺吉利的。”
兩人說著,進了院門。
顧媽媽正抱著謹哥兒立在院子中間,徐嗣誡則在一旁和他說著什麼。
聽到動靜,三個望過來。謹哥兒立刻掙扎著下地朝父母跑去:“爹爹,娘”
徐令宜怕他跌倒,忙上前抱了兒子:“這麼晚了,怎麼不不睡覺?”
謹哥兒嘟了嘴,大大的鳳眼噙滿了淚水,十分委屈地望著十一娘:“娘,講故事”
那邊徐嗣誡已上前給兩人行了禮,道:“六弟非要母親講故事不可。我們就陪著他到院子裡等門了。”
肯定是謹哥兒吵鬧不休,徐嗣誡在哄他。
十一娘攬了攬徐嗣誡的肩膀:“你明天還要去學堂,快去睡吧”
徐嗣誡笑著行禮退了下去。
徐令宜抱著謹哥兒進了屋,晚上睡在兩人的中間,聽十一娘講《嫦娥奔月》的故事給他聽。
好不容易把他哄睡著了,徐令宜不禁輕柔地摸了摸兒子的頭:“小時候你讓他跟你睡他不幹。現在大了,反跟著我們睡起來。”
十一娘笑著吹了燈:“小時候不懂事嘛現在大了,自然想黏著父母了……”說話間,就感覺有雙手不安份地伸了過來。
她忙捉了那手:“不行,有孩子……”聲音低低的,略帶幾份羞赧。
徐令宜翻身,貼著十一娘躺下:“天氣越來越熱,謹哥兒怕熱,讓他睡裡面”
“藉口”十一娘撥開他的手。
徐令宜反問:“我還用得著找藉口?”
十一娘忍俊不禁笑起來。
徐令宜低聲吩咐她:“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