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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幫著姜夫人準備姜家九小姐的婚事。”姜家熱烈而隆重地接待了黃三奶奶,黃三奶奶感覺兩家既然都非常的有誠意,那接下來的事一定會很順利。她神色愜意地和十一娘並肩坐在臨窗的大炕上,喝著清香四溢的西湖龍井,“聽姜夫人的口氣,禮部侍郎王子信王大人和姜先生是摯友,姜家想請了王大人做媒人。”
十一娘將裝著榆錢餅的小碟子朝黃三奶奶面前推了推:“那我們世子的婚事,就有勞姐姐。”“放心,放心。”黃三奶奶嚐了一口榆錢餅,“哎呀,同樣是加了榆錢的,這餅怎麼這麼香!我們家就做不出這樣的味道來。”
“姐姐喜歡,我讓人再做一些您帶回去就是了。”十一娘喊了琥珀進來,讓她吩咐廚房現做,又轉身和黃三奶奶說著話,“那姐姐看,我們這邊請誰做媒人好呢?”
這句話問的有技巧。
黃三奶奶是個能幹的,又熟知紅白喜事的禮儀,以徐、黃兩家的交情,徐嗣諄成親,請她幫著議聘禮聘金是最適合的。可既然請了黃三奶奶幫著議親,成親的時候請媒人,就不好把黃三奶奶的丈夫永昌侯世子爺撇開。可徐嗣諄也是世子,再讓黃三奶奶的丈夫做媒人就有些不合適了——永昌侯世子爺的身份還低了些。可要是不請黃三奶奶幫徐嗣諄說親,黃三奶奶知道了,只怕心裡還有點想法。
好在黃三奶奶是個通透之人,她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我提個人,不知道妹妹覺得怎樣?”她笑道,“你看隔壁的威北侯怎樣?你們兩家既是姻親,他又是長輩。雖然只是新晉的侯爺,可姜家也只是請了個侍郎做媒人。我覺得再好不過了!”
十一娘聞言不由微微點頭。
昨天晚上她和徐令宜說起來時,徐令宜也提到了威北侯。
“還是姐姐想的周到。”她笑道,“我和侯爺正為這件事頭痛的。”說著,她挽了黃三奶奶的胳膊,“姐姐既來了,也別忙著回去。不如和我一起去看看給諄哥兒準備的新房。我有什麼沒有考慮到的地方,姐姐也幫我提個醒。可別讓我鬧了笑話。”
徐嗣諄是有品階的世子,婚事自有一套規章。
不比嫁貞姐兒和給徐嗣諭娶媳婦,照著民俗走就行了。
黃三奶奶本是個熱心腸的,聽十一娘這麼說,笑盈盈地隨著十一娘出了正屋:“你不說我都想來湊個熱鬧,何況你現在開了口!只是到時候別嫌棄我話多就是了。”
兩說說笑笑從後門出了正院,迎面就是元娘故居的前門。
元孃的故居大門四開,丫鬟、媳婦子或抬了箱籠,或捧了花幾,或空著手,雖然川流不息,個個行色匆匆,卻是出門的是左邊,進門的是右邊,安排的有條不紊。
黃三奶奶不由暗暗點頭。
看樣子,十一娘是準備把元孃的故居給徐嗣諄做新房了。這樣一來,這房子勢必要重新修繕一番。元娘從前留下來的一些痕跡也就可以抹得一乾二淨又不會有人說閒話——總不能讓死人霸著活人的位置吧?何況這新人是元孃的親骨肉!
“大姐這邊還遺留了很多東西。”十一娘和黃四奶奶緩緩地進了門,丫鬟、媳婦子見了遠遠地就站到了一旁給她們讓出一條道來,“我讓她們先把東西收拾收拾,等工匠進來修繕一新了再搬進來。”
“是應該這樣。”黃三奶奶笑道,“那些工匠誰知道是哪裡來的?要是有個手腳不乾淨的摸了點東西出去,就算是把東西追了回來,想著被那些腌臢東西經了手,就是打死,心裡也不舒服…”一面說著,一面打量著屋子。
穿堂和第二進的正院的幔帳等物都收了起來,空蕩蕩的,只有元娘原來住的三進的廳堂裡站著一個少婦,一個婆子在那裡指揮著丫鬟、媳婦子搬東如“看見她們進來,兩人忙上前行禮。
黃三奶奶看著兩人面善,不由道:“這是……”
十一娘就笑著指了那個年輕的:“姐姐不認識了,這是太夫人身邊的魏紫!”又指了另一個年紀大的,“這位是我大嫂的陪房杭媽媽。”又道,“家裡的人手不夠,我就請了這兩位來幫我清點大姐的東西。”
這樣也好。
免得有人說東西丟了或是換了!
黃三奶奶笑著點了點頭,和十一娘繼續往第四進去:“你大嫂從餘杭來了?”
“還沒有!”十一娘笑道,“說是等諄哥兒的婚期定下來了就啟程。”心裡卻想著五姨娘和還只是襁褓裡見過的羅振鴻——聽羅振聲的口氣,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