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籃子裡頭的雞脯肉與豬瘦肉取了出來,一股腦推給劉偲道:“你將它們片成薄片,再取拳頭大小的肉塊用刀剁成茸狀再交給我。”
還沒等劉偲搭腔,泉瞳玥便迅速的背過身去,生怕這魔星再說出什麼羞死人的話來,只一心一意、認認真真地盯著鍋裡的湯水,不再看別的。
劉偲彎了彎嘴角,拿起刀來正準備片肉,屋外卻響起一道清朗如玉的聲音:“我大老遠就聞到一股香味,卻想著是誰在做菜呢?好你個阿偲,躲在這兒吃好吃的,也不叫上為兄。”
劉偲充耳不聞地繼續剁肉,全然一副不太想搭理屋外那個不請自來的人的模樣,其實若不是玥兒在這裡,他恐怕已經把手中的菜刀擲出去了。
出聲之人十分自來熟地跨進廚房來,他面若冠玉、身如玉樹,身穿一襲月白色長衫,儼然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此人正是覃舟。
“泉姑娘介意再多添一副碗筷嗎?”覃舟十分厚臉皮地盯著那鍋濃郁的湯料道。
“介意,你快走吧。”劉偲一臉的不耐。
“真是好笑,在下又沒問你,難道你叫泉姑娘嗎?主人都還沒發話,有你什麼事兒?”覃舟瞥了劉偲一眼,一副不客氣的模樣。
“覃夫子來了哪能沒有碗筷?蓮兒這就去拿。”那蓮兒見是那俊俏的醫夫子覃舟,一時間心花怒放,也不等人開口,自是足下生風地去櫃子裡頭拿了一整套碗筷出來,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還獻寶地將碗筷特地湊到覃舟的眼前來。
覃舟笑了笑,斜睨了劉偲一眼,那眼神裡分明是赤果果的挑釁,他對著蓮兒笑得十分和煦:“蓮兒姑娘,倒是麻煩了你,其實也不礙事的,阿偲這人不愛吃飯,你將他的碗筷給我便可以了。”
劉偲一聽,直接操起菜刀就往覃舟臉上招呼:“你個蒙古大夫,跑到這兒來作什麼妖?自回你的藥草堂搗藥去。再說諢話,小爺我直接拔了你的舌頭。”
那覃舟反應奇快,須臾之間便從衣袖之中滑出一道精湛銀光來,細細看去,原來是一柄十分精巧的銀質小刀,瞬間架住劉偲揮過來的菜刀。
泉瞳玥哪裡見過人動刀?嚇得臉上血色盡褪,情急之下喝道:“你兩個快快住手,刀劍無眼,這可不是好耍的,萬一傷到了可怎麼好?”
劉偲想著還有姑娘在這裡,自然規規矩矩地把菜刀放下來,轉身繼續去剁肉。
那覃舟則有些驚愕,平常幾個兄弟玩鬧的可比這個兇險多了,什麼倒吊雪山崖,什麼深夜睡寒潭……好好的菜刀對小銀刀,怎麼說不玩就不玩了?
劉偲懶得搭理覃舟,在他看來,曾經這些個兄弟有時候傻起來簡直令人髮指,他將剁成膠狀雞脯肉與瘦豬肉裝在盤子裡頭遞給泉瞳玥。又將片的薄透的肉片一一擺盤。
泉瞳玥見盤子裡的肉擺放整齊,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卻見那白瓷裡頭的肉片,紋路清晰,薄厚均勻,可見用刀之人功夫了得。
她將另外一個盤子所盛的肉茸撒在鍋裡,用以吊湯。彼時蓮兒已經將那些個蔬菜都清洗乾淨,瀝乾水,碼的整整齊齊放在盤子裡。
泉瞳玥則是調配了幾個味碟,就將枸杞與紅棗撒在湯麵上,這就算準備妥當了。她想了想,雖然制的是鮮香清淡的湯鍋,可畢竟乾燥,先前她在家裡制的桂花蜜汁山藥糕,還裝在食盒裡,不若待會兒一起端出去給大家享用。
幾人一同走到屋內,卻見懷景彥與谷韻瀾兩個人迅速分開,表情皆不自然,先前兩人獨自在房中做了什麼,已是不言而喻。
懷景彥見醫夫子覃舟在場,自然起身施禮,其低垂的眸子裡卻露出一絲訝異的神色來,可真是好巧不巧,這個當口一起進來,竟然還拉上了一名夫子?
覃舟本就是松竹書院很有名望的夫子,倒也十分不客氣地受了全禮。
真真兒是不挑場合不挑時間的急色鬼,劉偲諷刺地勾了勾嘴角,倒也不戳穿他二人。
泉瞳玥則是尷尬地將頭別了開去,實在是太羞人了,她都替自己的表哥臉紅。
覃舟則是一臉的玩味,他感覺今天誤打誤撞來了這泉姑娘的宿院,還真是來對了,正是各種有看頭。
蓮兒暗自啐了一口,待會兒一定要把屋子再打掃一遍,省的那谷韻瀾留下什麼狐臊味兒,倒是燻了自家姑娘。
再看對面,懷景彥是面不改色,神情自然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雖然下巴上略微有一抹可疑的紅色印子,似乎是口脂……
而那谷韻瀾就更精彩了,紅唇上的口脂印子早就花了,嘴角紅豔豔的一片,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