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知道了還得了嗎?到時候就算谷姑娘只是一頂小轎從側門抬進府,只怕姑母也不可能答應。”
泉瞳玥突然覺得多日以來鬱結於心的苦悶,似乎都隨著這一番話消散了。原來將這些話說出口,也沒有她心裡想的那般難。只是那些難以啟齒的事兒,她還是選擇了迴避,只是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了,她總歸是要替他兩個留點顏面的。
她這些天想了很多,其實在她心裡除了失望和難過,也有一絲擔憂的成分在裡頭,就算表哥和谷韻瀾是真心相愛,也不應該以這種私相授受的方式去交往。這種事情若是傳了出去,谷韻瀾落了個不自愛的名聲,只怕要被唾沫給淹死了。
懷家畢竟不是普通的小戶人家,且家風甚嚴,哪裡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就算表哥愛重她,卻也不可能總護著她,若是那谷韻瀾將來進得了懷家的門,只怕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懷景彥聞言,心下觸動,他畢竟是個通透的人,或許他對谷韻瀾是有些情難自抑,可玥兒這番話的確也沒有說錯。
沉沉深思的懷景彥,面色有些冷凝。
果不其然,那天他與韻瀾兩個私下相會的事兒被玥兒知道了,只是,現在也不是自亂陣腳的時候,畢竟玥兒對他和韻瀾兩個的事情究竟知道多少,也尚未可知。
泉瞳玥這番說辭其實很模糊,也許只是猜測,也許只是看到他兩個走在一起罷了,若是這個時候表現的過於激動,只怕原本可以大事化小的問題反倒更加難了了,這件事兒還得妥當處理才是。
有一件事情還是值得慶幸的,那就是發現他與韻瀾的事情的是玥兒,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妹,別的不說,口風還是很緊的,既然她今日能說出來,那也就是不會再去孃親那裡說些什麼了。
這般想著,懷景彥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其實,他還是有些感激這位表妹的,從花燈節之後,在家中那幾日,除了每日給母親請安,她不光避開了他,懷府上其他人,她也是能避就避的。
而谷韻瀾心思就不一樣了,如今她是又羞又忿,若不是劉偲和懷景彥在場,只怕她的指甲都要招呼到泉瞳玥那張精緻絕倫的臉上去了。
好你個泉瞳玥,僅僅只是看到我兩個在一處走,就添油加醋地把話說的這樣嚴重?什麼叫一頂小轎太進門?這不是叫人難堪嗎?我谷韻瀾豈是那種委曲求全的人?
谷韻瀾如今是越想越氣,臉色也是清白交錯,如今她真真兒是恨不得抓花了泉瞳玥方能解氣。可畢竟顧忌在場兩名男子,這怒氣少不得還要嚥下去。
既然心裡不痛快,那臉上自然滿是委屈:“玥兒,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那天我同景彥表哥也是半路上遇見的,也就一起走了一段路,賞賞花燈罷了,後來也就分開了,你……怎地這樣說我?若是叫別人知道了,我還不如一條白綾去了乾淨。”
這話說的,既撇清了自己,又增添了一絲不明不白委屈在裡面,叫人聽著就覺得先前泉瞳玥那番話,未免有些小題大做。
懷景彥深知自己這個表妹,若不是心裡有底,絕對不會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來,何況話雖難聽,卻也的確是為了他兩個好。
懷景彥拉了拉谷韻瀾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說話。谷韻瀾則是氣哼哼地把衣袖一拽,哼,都被人說成那樣了,還要忍什麼?若是不回個一二句,倒真是顯得她恬不知恥勾引了懷景彥一樣。
泉瞳玥有些諷刺地勾了勾唇,她心裡想著,我替你留顏面,你到好,還要倒打一耙,哎,表哥怎麼就喜歡了這麼個扶不上牆的呢?
泉瞳玥面色漠然地看了谷韻瀾半響,這才翹起一絲諷刺地笑容答道:“是了,當時人多,玥兒看花了眼也很正常,是我失言,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既然泉瞳玥主動承認了錯誤,她再捉著不放,倒是不好看了,谷韻瀾饒是氣的火冒三丈,也只好悻悻地閉了嘴。
實際上她也是一肚子的火氣沒處發洩,怎麼這院子裡頭的男人都向著泉瞳玥?
因著氏族那些小姑娘的緣故,谷韻瀾越發地看不來泉瞳玥那樣冷漠又清高的模樣,憑什麼大家都擠兌她?而捧著泉瞳玥?
百年氏族教養出來的姑娘又怎麼樣?她泉瞳玥不過是個孤女罷了,還自以為高人一等,令她看著就覺得刺眼。如今劉公子護著她不說,甚至連身旁的懷景彥也不幫著自己說話了……
還是巧兒說得對,只有牢牢地抓住了男人的心,他才會為你所用。谷韻瀾恨恨地思忖著,手中的繡帕已經被絞的不成樣子了。
泉瞳玥看著神色各異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