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正是玉明侯府的大公子鬱庭琛,陸將軍的二公子陸謙良,太中大夫家的二郎段文清,以及這次桂榜的解元,懷景彥。
因著懷景彥拿了頭名,許多同懷家關係還不錯的官員,挨個提了禮盒登門來祝賀,一時間,懷府每天都是一番門庭若市的景象。
且說這懷景彥本就相貌生的極好,品行與家世也是無可挑剔,真個兒是長眉若柳,目若懸珠,身如玉樹,驚才風逸。
而這次桂榜一出,懷景彥立刻便成為了永樂城貴女圈子中,炙手可熱的人物,更是眾貴婦們心中,最佳的女婿人選。
連帶的,泉瞳玥也成為了適齡貴女們爭相邀請的人物,誰家辦賞花宴,誰家請了碧桂園的戲班子,或是誰家得了什麼新鮮有趣的玩意兒,都少不了送份名帖來懷府。
這每逢年輕姑娘們邀朋聚會,或是舉辦詩社,要以詩會友、以畫會友、以舞會友、以琴會友、以棋會友、以書會友……總之是用盡各種名堂,無一例外,都是邀請泉瞳玥去玩耍的。
這日泉瞳玥才從博陽侯府大小姐張惠婷的月季詩社出來,載人的馬車將將回到懷府門口,那懷景彥身邊的貼身小廝長風,卻早就在角門處等著她了。
卻說這長風之於懷景彥,就好似蓮兒之於泉瞳玥一般,那是自小一塊兒長大,推心置腹的情誼,懷景彥有什麼事兒一般也不瞞著他。
從長風的口中,泉瞳玥才知道府上發生了大事:
原來懷景彥中瞭解元之後,私下裡又去見了一次谷韻瀾。
谷韻瀾得知他中瞭解元之後,替他開心之餘,又旁敲側擊地明裡暗裡催促他,快些來谷府下聘。畢竟她如今業已及笄,正是說親的年紀,說親這種事兒,趕早不趕晚,他若還不來提親,只怕父親就要給她定下別人了。
為了提高說服力,谷韻瀾特地將泉氏那日,待她極是寬和的事兒說了出來。兩人歪纏了一陣子,懷景彥方才不捨地回了懷府,其後,他換了身衣服就往正房行去。
韻瀾說的沒錯,趕早不趕晚,既然他鄉試中瞭解元,這就有了底氣。
懷景彥甫一踏進正院,就直接跪求到泉氏的眼前,他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著,娶親乃是人生大事,若是他安定下來了,對考科舉也是有益助的。
泉氏一聽,氣的渾身打抖,她冷著臉問:“彥京,你告訴娘,你要娶誰?”
懷景彥一臉正色地回道:“回稟孃親,實不相瞞,我心儀之人正是那日來府上作客的姑娘——谷韻瀾。
“兒子長成這樣大,她是兒子唯一另眼相看的女子,還請孃親成全。”
泉氏聽了,只覺兩眼發黑,胸口陣陣鈍痛,難以紓緩,其後她劇烈地咳了好一陣子,方才把那喉頭的腥甜給壓制住了。
“彥京,娘勸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荒唐的念頭吧!你可曾想過整個懷家,以及你今後的仕途?你娶了這樣身份卑微的姑娘,所有人都會因你而蒙羞,而你將來在同僚面前,只會抬不起頭來。”
“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娘是萬不會同意你娶那商戶女的。”泉氏氣的直哆嗦,忍了好半響後,這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那懷景彥哪曾想到,自己這位性格和軟,從來不與人臉紅的母親,竟然會當面拒絕他與韻瀾的婚事。
懷景彥不甘心,更不肯罷休,他拉著泉氏,一個勁兒地說著谷韻瀾的好話。
泉氏哪裡聽得了這個?直接發了好一頓脾氣,其後便下令將懷景彥罰去跪祠堂了,甚至還對下人揚言:誰也不許放少爺出來,更不許送飯,除非他自個兒想明白了,才能出祠堂。
泉瞳玥聽長風講完事情經過之後,這眉頭就打成了結,她的一顆心,也是沉到了谷底。
她沉吟了好半響後,方才啞著聲音告訴長風:“放心吧,我不會不管表哥的。”
當天深夜,劉偲照例又摸到泉瞳玥的房間裡來,想要悄悄地給她餵食覃舟所制的藥丸子,用以調理身體。
殊不知,原本應該安睡的泉瞳玥,好似被什麼給夢魘著了,正在錦被裡縮成一團兒,微微顫抖著。
劉偲心疼,忙推醒泉瞳玥:“玥兒,快醒一醒。”
泉瞳玥一睜眼,坐起身來,她臉色慘白,身子顫抖得如同風中落葉,她咬著下唇,藉著桌上微弱的燭火,看清了眼前的人,這才略略放下心來。
劉偲見她俏臉上無一絲血色,一雙翦水秋瞳裡盈滿了驚懼,心裡一疼,趕忙將小人兒摟入懷裡,俯身拿自個兒的俊臉貼著她那明潤如玉的臉龐,又拿薄唇親了親她那發紅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