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於八月九日、十二日和十五日進行,而今日正是八月十五。
當日,泉瞳玥陪著姑母站在廊下,身後站著於娘、蓮兒,懷景彥的貼身僕役長風,以及兩名小廝,一同等候懷景彥從貢院出來。
等到考生陸陸續續出來時,夾道上變得熱鬧了起來,大家都在議論考試的事兒:有擔心那策問與經義太難,要落選的,也有討論五言八韻詩要求太高的,還有那公子哥兒一邊捶著自個兒的腰背,一邊抱怨那號房實在是太窄仄的,木板硬邦邦的,直教人沒法子休息,想歇個響,身上痛一天。
且不管其他的,這解試總算是結束了,泉瞳玥長出了一口氣,她盯著貢院的大門口出神,耳邊時不時地傳來了泉氏的咳嗽聲。
說來也怪,這都個把月過去了,泉氏的風寒是早就好了的,可這咳疾卻是拖了好些時日了,依舊斷斷續續,看了不少大夫,吃了不少藥,也不見好。
一眾人就這樣焦急地等著,差不多那貢院裡頭的人都走完了,懷景彥和陸謙良兩個才有商有量地慢慢走了出來,似是還在討論先前的考題。
泉瞳玥與泉氏見這兩人眉目舒朗,面色輕鬆,這吊在嗓子眼兒的一顆心,方才緩緩地落回了原處。
“瞧他兩個志得意滿的樣子,當是考的還不錯了。”泉氏說著,和身邊的泉瞳玥對視一眼,兩人都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
僕役們迎了上去,簇擁著兩位少爺來到廊下。泉氏正要開口問那解試的事兒,懷景彥卻是搶先開口說道:“先別管秋闈的事兒,反正這中舉是肯定跑不了的,只看我和謙良兩個排在什麼名次罷了。咱們還是商量、商量八月十五賞月的事兒,才是正經。”
其實懷景彥提這個話題,只是因著他已經半個多月沒見過韻瀾了,想著趁賞月的時候,找玥表妹打掩護,將韻瀾約出來,聊以慰藉相思之情罷了。
因著懷景彥挑燈苦讀了這樣長的時間,而今日正好又是月夕節,泉氏自也不會拂了他的意思,一行人有說有笑地朝停靠馬車的地方去了。
期間,陸謙良一路上直勾勾地盯著扶著泉氏的泉瞳玥,眼珠子就沒挪過地方,懷景彥又哪裡不知自己這位同窗好友的心事呢?懷景彥心知劉偲那魔星近日來纏玥表妹纏的兇,已經不滿許久了,這廂正要開口為好友爭取機會時,泉氏卻朝著泉瞳玥開口了:
“玥兒,上次姑母找你商量的那個事兒,你可要好好兒考慮一下,畢竟你這一門心思只放在讀書上的表哥,就是個呆頭呆腦的書痴,讓他主動去找姑娘呀,也不知道能拖到何年何月去了。”
泉氏說著說著,將泉瞳玥的手牽了過來:“你在書院裡,若是有處的不錯的姑娘,一定要帶到府上來玩耍,畢竟你的性子這般和軟,能與你走到一處去的姑娘,想必品性也是極好的,就算是為了彥景,那也請來讓姑母相看相看,把把關。”
泉氏話音剛落,懷景彥的目光就落在了泉瞳玥的身上,後者被這飽含深意且帶著探究的眼神,給看的撇開了頭。
她這表哥,哪裡就是個書痴了,書院裡的姑娘,不知道多少人對他芳心暗許,只不過他有了心上人,不在意這些罷了,泉瞳玥抿嘴笑了笑,也不多舌解釋,一行人有說有笑地朝著馬車行去。
陸謙良則是趁機走到泉瞳玥的身側,有些緊張地說道:“玥姐兒,我,我這次考的也不錯。”
泉瞳玥見他耳根子都紅了,還以為是考試太過勞累,於是衝他笑一笑,想要安撫一下他緊張的情緒:“謙良哥哥慣是個有才的,這解試自然難不住你。”
陸謙良見眼前的可人兒笑的那般好看,整個身子都酥麻了起來,一顆心在胸腔裡劇烈的跳動著,面色赤紅:“玥姐兒,我……”
這時懷景彥倏地從斜旁竄了出來,手臂一伸,正好橫在陸謙良的脖子上:“謙良,你今日就歇在我院子裡吧,趁著我還記得些考卷的內容,咱兩個再默寫一遍,好好討論一番。”
陸謙良正要說個一二,那懷景彥卻以旁人聽不到的音量,在他耳邊小聲道:“你小子,是不是看上我玥表妹了?你若是對她有意,那今晚就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