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說:“你說我是大款?我們老闆是,我不是。不過,我確實是美國人。雖然我的父母都是中國人,但我是生在美國、長在美國的美國人。”
江姍忽然覺得有點不大對勁,因為張明亮並不是生在美國長在美國,連忙說:“對不起,你一直用英語說話,我想問問,你不是張明亮張先生嗎?”
對方笑著繼續用英語說:“對不起,我是張先生,但不是張明亮。我是張明亮的助手張富生。張富生是我的中文名字,因為我爸爸媽媽都是中國人,我父親姓張,我也只好姓張。我的英文名字叫湯姆·福萊爾,你叫我湯姆就可以了。對不起,我能夠聽懂中國話,也基本上可以看懂漢字,但是不大會說中國話。請你諒解。”
江姍知道了,原來這個人並不是張明亮,連忙說:“對不起,我把你當成張明亮先生了。那麼張明亮先生在不在?我能夠直接跟他本人通話嗎?”
湯姆說:“對不起,你不能夠跟他本人通話。因為他不在美國,他到義大利還有法國、德國做生意去了。對不起,請聽我解釋好嗎?他走的時候交代我,你們要來。是中國鄭州總部的於青小姐打電話來,說江小姐帶父母到美國來旅遊。他就把這部手機給我留下了,如果你們打電話來,就讓我接待你們。江小姐,我說明白了嗎?”
江姍小心謹慎地問:“我能夠冒昧問一下,是不是你們送給我們的鮮花?”
湯姆在電話裡笑著說:“是的,是老闆張明亮的心意,他說江先生是一個受人尊敬的人。”
江姍明白了,這麼說他們在國內一動身,張明亮在美國就知道了。而且他們一住下來,張明亮就調查到了他們的住址。那麼張明亮到別的國家去做生意,是故意躲著不想見她了?如果是故意躲著不想見她,為什麼還安排了助手湯姆送花,還等著接待他們?也好,沒有見到張明亮,總算找到了他的助手湯姆。現在的任務是,要抓住這條線索不放,順藤摸瓜,最終找到犯罪嫌疑人張明亮。
於是,江姍繼續小心地問:“湯姆先生,你能夠告訴我,張明亮先生什麼時候回來嗎?”
湯姆說:“對不起,這不是我應該知道的。不過我應該告訴你,張明亮先生對你們很重視,他一直說江書記是好人,是他一直敬重的好人。如果你們打電話來,就讓我請你們吃飯。他說中國人愛吃飯。這樣吧,我請你們吃飯,我現在開車去接你們好不好?”
●【順藤摸瓜(2)】ǎ�|ǎ�|ǎ�|ǎ�|ǎ�|ǎ�|ǎ�|ǎ�|ǎ�|ǎ�|
江姍連忙說:“你先別急,對不起,我只是好奇才給你們打了這個電話,我爸爸媽媽還不知道呢。讓我和他們商量一下好嗎?對對,然後我給你再打過去。”
湯姆也說:“那好吧,你要對江書記說說,一定一定要吃飯,不要讓我作難。”
放下電話以後,江姍覺得很興奮,起碼這第一步邁出去了,雖然沒有直接聯絡到張明亮,但已經和張明亮的助手順利聯絡上了。而且還證實了送花人就是張明亮。有一點她也想明白了,張明亮不是故意在躲她。還安排了自己的助手請他們吃飯,這就說明了他的態度。她覺得自己做得很聰明,公開告訴他們,我就是大河市檢察院的,並且還辦過他們的案子。如果讓別人信任你,最好的辦法就是說實話。她感到開局還不錯,如果能再在一起吃頓飯,就會有重大進展了。等爸爸媽媽一走,自己就可以馬上開始工作。
可惜的是,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爸爸不配合。江雲山說:“我一點兒也不稀罕張明亮的鮮花,我跟他張明亮這樣的人吃什麼飯?”他嘆口氣,“我在任時最大的工作失誤就是組建這個公司。”
江姍說:“準確地說應該是當時的郝市長親自操辦的,你只是同意他這麼做。”
爸爸說:“話不能夠這麼說,我能沒有責任嗎?給大河市造成那麼大的經濟損失,作為市委書記,我能夠沒有責任?”
江姍說:“那還曾經是人家郝市長的政績呢,人家現在已經是郝副省長了,也沒有聽他說過是自己的責任。我們去調查,兩句話就推得乾乾淨淨。”
爸爸說:“那是人家的事情。雖然沒有人說過這件事情與我直接有關,我是心裡自責。你知道嗎?”忍不住又嘆口氣,“唉,姍姍啊,虧你想得出,誰的電話不好打,你怎麼會想起來給你們要抓的犯罪嫌疑人打電話?姍姍,你在政治上還是不成熟啊。”
江姍知道沒希望了。她又無法向爸爸解釋這裡邊的曲曲彎彎,那樣的話爸爸就會擔心她的安全了。於是,她只好給湯姆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