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恨易回的。恨易回這麼簡簡單單輕易的就離開了自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這種恨是從那裡來的。
恨易回會走,恨易回離開。恨易回開始對自己那麼好,後來說走就走,好幾年都沒有一點的訊息。這能不能說,其實易回一點都不愛他,否則為什麼就離開了。
愛一個人不是一直希望兩個人在一起麼?為什麼易回不和他在一起?
無期覺得這種恨意從心底開始蔓延,一點一點的佔滿了他所有的理智。腳下的石板開始碎裂開來,就像蜘蛛網一樣向四周延伸。
而無期,就是被這個蜘蛛網困住的獵物,掙脫不開。
“老爺,老爺,啊………”下人走過來,確被這個場景嚇得叫出聲來。無期這才如夢初醒般收回自己的內力,淡淡問道“怎麼了?”
“有,有位姓花的客人來訪。”
花,那自然是花亦溪了,不知道蕭珞玉有沒有跟來。無期不想見到蕭珞玉,不想見到被花亦溪寵著的蕭珞玉的。
因為他會覺得刺眼,蕭珞玉有花亦溪寵著愛著,而他………
想到這裡,無期突然愣住了。他有晚夜,為什麼還會覺得自己沒有人寵著愛著?晚夜對他也很好,這幾年也是一直都沒有變過。
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來到前廳,花亦溪坐在那裡喝茶,蕭珞玉並不在。下人早早就退出去了。這還是他搬到這裡後花亦溪第一次前來。
“師傅。”花亦溪叫道,比起和易回,花亦溪對無期倒是沒那麼親近。
無期點頭“你怎麼想到來看我”
“我和珞玉要去山西路過這裡。”花亦溪道。“順便給你送來斷腸門這幾年的賬目。”
無期揮揮手,他隱居的時候就把斷腸門交給花亦溪了,當時他就說這個日後和自己無關,不論花亦溪做什麼他都不會干涉。
兩人聊了一會,花亦溪就要離去。按理說晚夜已經和無期成婚,就是花亦溪的師孃,只是花亦溪並沒有想見這個師孃的意思,想來也是因為易回的原因。
無期突然發現,就算易回走了,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拿走了,他身邊還是充滿了易回的存在的痕跡。
“你不去見見你的師孃麼?”無期明知故問。花亦溪搖搖頭。“珞玉還在等著我,我要早點回去。”
無期沉默,而後道“那我送你一段。”
兩個人來到鎮子上,花亦溪見了一個人,從他手上接過幾個包裹。那個人給花亦溪行禮之後就離開了。
“他叫右偃,是新的護法。”花亦溪解釋。無期看著他手上的東西,花亦溪笑笑“珞玉喜歡的點心,這邊很少有得賣。順便叫人送來幾套衣物,珞玉的衣服都壞掉了。”
其實就算這邊有這種點心,花亦溪也會叫人送來。因為他總是希望給蕭珞玉最好的,不論是衣物還是點心,或者是其他的東西。
看著花亦溪的笑臉,無期似乎看到了曾經的易回。
易回走了之後,無期才發現,原來自己以前穿的衣物都是易回親手做的,怪不得日後他去那裡都買不到那個樣式和料子,穿著也不舒服。還有他吃的點心飯菜,喝的酒釀,都是易回做出來的,日後不論吃什麼都覺得難吃。
曾經的他也出來行走江湖,那個時候總是會不定期的回去,因為在外邊總是覺得日子很難過。後來易回走了之後,他才知道原來是因為吃的東西太過於難吃,喝的酒也難以下嚥。
“師傅,我在兩年前見過易回一次。”花亦溪一向都是叫易回名字的。無期一愣,原本神遊的思緒突然被拉了回來,他只覺得心跳突然加速,喉嚨也開始發乾。
而後他聽到自己說“然後呢?你們說了什麼?”
花亦溪搖頭“他只是來看我,然後說會各處走走,應該會去極北去看一看。”
“他自己一個人麼?”無期問道,心臟似乎掉到了嗓子處,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花亦溪點點頭“他一個人。”無期覺得心突然掉了下去,片刻後恢復了跳動。他微微笑道“是麼?”想來那個人就算是離開了,也不可能會喜歡上別人。
“只是他身上當時帶著一個人的骨灰,說是帶他去看極北。”
無期回到住所的時候,是覺得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來的。花亦溪又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什麼時候走的他完全不記得了。
易迴帶了一個人的骨灰,去極北。
易回是個多情也無情的人,他多情,可以為愛的人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