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撒去,這才發現書房的門緊緊關著。
為什麼門會鎖著?怎麼沒有去進去救娘?一想到這些,我顧不得別的,伸手拍打起已經燒得發燙的大門,“娘,你回答我,娘,你在裡面嗎?”
日旭在我身後說道:“月華,你讓開,我來。”瞧了瞧書房的門,一個轉身抬腳踢向那扇門,伴著碎裂的聲音,滾滾濃煙湧了出來,日旭連忙把我拉開,仔細得瞧著我問道:“有沒有嗆到?手有沒有燙到?”
“夫君,娘還在裡面,對嗎?”我一雙眼睛看著日旭焦急地問道,耳邊傳來書房中坍塌的聲音。白松誠的書房一幢豎式三開間的房子,最外面一間是用來接待客人的,進去的兩間是較為隱秘的書房。除了窗戶,出口便只有那扇被日旭踢開的大門。
日旭輕輕拂去我臉上流下的眼淚,說道:“月華,你放心。我一定把岳母救出來。”日旭在我額頭印上一個吻,從下人手中接過水桶從頭澆下,一眨眼間便從早已經破損的大門衝了進去。
“夫君……你要小心……”我無話可說,只盼望娘和日旭都可以安然出來,“你們在幹什麼?還不快些提水過來?”我忍不住吼道,一旁的下人看到這一幕都愣住了。這才發現白松誠和其他幾個妻妾在一旁看著好似十分悠閒。
心中涼了一大截,身子往書房門前挪了挪,朝裡張望著日旭的身影,卻只看見細小的火花濺出,一股股熱浪朝外湧來,房中濃煙滾滾,日旭的身影沒入後便不再看見。
“白大人,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聽說後也趕了過來。”苻清流的聲音出現在此刻,以為自己可以很平靜地面對,但是心口卻隱隱作痛。想起日旭為了自己陷入火海之中,也為了壓制自己的衝動,往書房門前又走進了些許,扯開嗓子叫道:“夫君……你聽到月華的喊聲了嗎?快些出來,不要再冒著危險了。”
“啪——”一條橫樑在大火中掉了下來,直直的落在我的腳前,火苗並沒有變小的趨勢,我在驚嚇之中來不及躲開,一滴火星彈在手背上的痛感才讓我稍稍退後,心裡想到屋內的日旭和娘,更是一顆心懸到了嗓子口。
“梁夫人,你那樣太過危險了。”聽苻清流的聲音好像就在我的身後,“白大人,火勢在不止住,恐怕別的院落也要遭殃了。白府上下就只有這些下人這些水桶?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馬上讓我府上的下人或者讓地方府衙的衙役過來。”
“苻大人,你不用操心。”白松誠沒有料到苻清流的插手,急忙行動了起來:“管家,還不讓下人利落些?梁大人也在屋中,那是我們武朝的頂梁之柱,你難道不要腦袋了?”
下人們一見形勢變了,手腳立刻麻利了起來,不一會,不知從何處又來了五六個下人,水桶也多了十來個,排著隊型的下人互相傳遞水桶,火勢顯然小去。
“謝謝。”我接過身旁人遞來的水桶,往書房的方向澆去,把水桶遞迴的時候才發現身旁之人是苻清流,他對著我微微一點頭笑了笑,我卻僵硬地別過頭去重新張望著書房。
一個人影從眼前閃過,我下意識的知道是日旭,便跟了上去,瞧見日旭小心地從懷中放下一個人,我連忙跑了上去。只見日旭轉過頭看著我,眼中的神色讓我的心往下沉。
“娘……娘……你醒醒,我是月華。”我托起孃的頭,緊緊地抱在懷中呼喊著。用手中的絲帕抹著耿氏臉上的煙塵,耿氏柔和的臉部線條漸漸清晰,只是雙眼卻緊緊閉著不曾睜開,“快去叫大夫,快去。”我抬頭對著身旁的下人吼道,“娘,你堅持一會,大夫很快就來了。”
“月華,我進去的時候,岳母已經嚥氣了。”日旭在背後摟住我的身子,清晰地說道。
我轉過頭,看著日旭,搖了搖頭說道:“不會的,你瞧,孃的身子是熱的,大夫一定可以救治的。是不是?”乞求地看著日旭,希望他可以告訴我,娘還有的救。
日旭無奈的搖了搖頭,抱住我溫和的說道:“月華,難過的話就哭出來。讓岳母安靜的去吧。”
我掙脫開日旭的懷抱,抱著孃的身體,推開聚攏的人,大聲的喊道:“胡說!娘還好好的,她還要和我一同做梅花糕,娘還要和我一同過以後的每一個生辰,娘還要做壽麵……”我用盡全力一邊拖著母親的身體一邊往後退去。
“月華,把岳母放下,好不好?不是還要看大夫嗎?”日旭試探地問道,漸漸向我走來。
我另一隻手胡亂揮著,大聲地說道:“走開,都走開。娘是我一個人的……一個人的……嗚嗚……是你們,是你們害死我孃的,為什麼不滅火?為什麼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