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問道。我點了點頭,緊緊跟上惠妃和婆婆的腳步。
太后見到我們顯得十分高興,十分親切地招呼我們坐下,問了梅蘭婚禮當天的情形,也問了我的身子,當場有賞賜了一支人參給我補身子。
“月華何德何能,得如此厚重的賞賜。”我慌忙起身下跪。
“快些起來,惠妃說你們一直想來拜見我,可見你們對哀家的一片心意。”太后抬手示意我不要多禮,“而且,月華你聰慧過人,很能明白哀家的心思,這點賞賜是你應得的。”
我冷汗連連,不是說太后要見我們,為何又變成了我們主動提出?而太后最後那句話顯然是暗示她很滿意我們之前的苦肉計,這深宮中的女子都著實可怕。
“太后真是慈祥可親,那麼體恤。”梅蘭在走出天曉宮時說了一句。我無心在意這些,只想快些回家。這個皇宮裡的一切,無論是人或事,沒有一樣讓人感到舒服。
“姑媽,我們去無色宮探望一下皇后的病情吧。”惠妃隨口提道,我的心又是一慌。
婆婆到是和顏悅色地說道:“小瑩,這樣妥當嗎?太后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姑媽,皇后一個人在無色宮很是寂寞,我是她的好妹妹,去探望一下有何關係?”惠妃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堵住了婆婆的嘴。惠妃的語氣雖然十分客氣,但是那嘲笑諷刺的眼神卻無法遮掩,見這情形,她是想去皇后宮中鬧事。
我實在不願多事,只能儘量放緩語氣地說道:“惠妃娘娘,月華的身子有些沉,可否先回外翠宮等您?”
“惠妃娘娘,梅蘭想照顧大嫂,也不同去了。”梅蘭緊接著我的話說道。
惠妃突然拉長了臉,說道:“無色宮就在回萬翠宮的路上,我當初也沒有梁夫人你那麼嬌氣,去坐一會兒就好,費不了你多少時間。這個不去,那個不去的,是不是都嫌棄我這個在宮中沒權沒勢的惠妃?”
“小瑩,好好得,發什麼脾氣。”婆婆蹙了蹙眉,說道“月華,梅蘭,我們都陪著惠妃去無色宮,也好互相照應,很快就回萬翠宮。”
見此情形,我也不能再多說什麼,只得同去,萬事小心就好。
無色宮在皇城偏僻的角落,我們從皇城大道上轉入僻幽的小道,老遠就看見了無色宮三個大字,那血紅的字彷彿是一個女人心中滴出的血,刺人眼睛。宮門前的長滿了無人修葺的竹子和雜草,這裡與其說是養病之所不如說是廢棄冷宮。原本富貴雍容的皇后如今幽居於這個冷清的殘破之處,難免讓人感到人情冷暖,惠妃何必在來此初落井下石刺痛人心?
“吱呀”一聲,一個宮女推開了無色宮的大門,由於年久失修,這門上的紅漆脫落了大半。我們一群人先後走入,卻不見一個宮女前來相迎。整個宮裡似乎都無人搭理,那些大樹的枝幹有些都茂密的垂了下來,地上滿是折斷的樹枝和凋零的花。
“誰啊?”尖利的聲音從屋內傳來,一箇中年宮人從屋中走出,見到惠妃連忙下跪行禮。
惠妃抬眼沒有瞧著她,聲音從鼻子裡傳出:“皇后呢?”那宮人不敢起身,指了指右側。
大家都循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都驚呆了。皇后穿著明皇的宮服,一個人在右側屋子的堂中來回走著,口中念念叨叨。一張原本十分秀氣的臉孔,此刻塗滿了胭脂,髮髻上插滿了首飾,一些頭髮披散開來,性情十分可怕。
“這不是皇后娘娘?”惠妃緩過神來,慢慢朝右堂走去。皇后好像沒有聽見,依舊在空中不停地揮手,並沒有抬頭看我們。
“你還不快去準備?”走進皇后,就聽到她好像是在吩咐下人,“皇上快要來了,幫本宮梳理頭髮,侍弄妝容。”
“皇后娘娘,你是不是在做夢?”惠妃跨入堂中,冷冷的說道:“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也有今天的下場?皇上把你打入冷宮,早就不要你了。”惠妃說完上前不停地搖著皇后的身子,想讓她清醒過來。
我心中不忍,轉頭看著身旁的中年宮女,問道:“皇后娘娘怎麼成了這般模樣?”
“進了這裡沒幾天,皇后娘娘就神志不清了。有時,清醒的時候就大罵明妃娘娘,不清醒的時候,就一個人在屋中盼著皇上。”中年宮女冷淡地說道。
我搖了搖頭,女人總是如此執著,一顆心交了出去,就不懂得收回。
“你胡說,皇上很疼愛我的。”皇后抬起眼睛望向惠妃,突然臉部的表情表情大驚,尖叫道:“你還有臉來見我?都是你害我!都是你!”說著便坐在地上哭了起來,臉上厚重的妝容都花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