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去,把藥喝下去。”是日旭的聲音,不是心兒嗎?“你養好身子,要罵我打我都可以。”
我以什麼身份打你罵你?如果是妻子,那麼在這裡夫為妻綱,我能嗎?
嘴上一股溫熱,藥再次被送入口中,我知道是日旭在給我喂藥,這樣做值得嗎?我只是一個詆譭你心中女神的惡毒女人,只是一個被你排斥在家外的妻子。因為日旭的不鬆口,要沒有從嘴角流出,而是在日旭的吹送下,漸漸從喉部嚥了下去。
“姑爺,小姐喝藥了。”是心兒歡悅的聲音,日旭剛剛鬆開嘴再次緊緊貼著我,把藥送了進來。為什麼還要這樣體貼的對我?我不領你的情。
“咳……咳……”藥好像灌得有些快,我嗆得咳嗽起來,自然地睜開了眼睛。
“小姐,你是故意不喝藥的嗎?還要姑爺喂。”心兒不明就理地笑著說道。
我嗆得說不出話,只能瞪視著心兒,卻看到一邊的日旭正看著我。日旭的臉有些憔悴,下巴的鬍子也沒有刮,一雙眼睛看著我的反應,手不停地在我背上拍著。
“心兒,你出去吧。”日旭輕聲地說道,心兒依舊對我笑了笑,走出了屋子。
“你這樣睡了三天,我也擔心了三天。”日旭平靜地說道,“前些日子你傷心,哪怕不理我,可是我能看見你在我面前走動,可是這三天,你躺著一動不動,藥喝不下去,我害怕得不敢離開一步,就怕你從我面前消失。”
我不知回答什麼,只能閉上眼睛裝睡,也知道爭吵的時候難免說出傷人的話,可是不想這麼就此鬆了口。
“我也和你同甘共苦過了,怎麼不是一家人?”日旭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就是剛才,你真的很調皮。”
我推開日旭俯下的身子,認真地說道:“孩子的事情,夫君讓我不怪惠妃,月華做不到;夫君和月華兩人的事情,如今夾了一個惠妃,難道不是問題?”
日旭看著我,面色依舊為難,但是強忍住沒有說。
“那個皇宮,除非是國事需要,我不想也不會再去,如果可以我希望夫君和我想法一致;至於惠妃,我不想私下去見她,因為我知道自己不會給她好臉色;至於夫君和惠妃的感情,我也不多加干涉,如果夫君覺得我之前說得有理,那麼以後就不要再插手惠妃的事情,以她的能耐,足以自保。”我不想逼人太甚,儘量語氣緩和地說道。
日旭瞪大眼睛不明白我為何在剛剛轉醒後可以清晰地說出這樣的條件,沉思了片刻,說道:“前面兩點,我會尊重你的意思,至於最後的那點,你不要說得那麼絕然,我的感情除了你還能有誰?至於小瑩的事情,我會仔細的考慮你的意見,相信我。”我點了點頭,可是信任是容易被摧毀卻很難再重建的,我更多的是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日旭滿意的替我蓋上被子,對著我溫柔的一笑,釋然地出了屋子。
因為之前在雨中的洗滌,又因為之後苻清流的絕然,以及和日旭針鋒相對的大吵,之前鬱結的心情反倒有些舒展開來。現在的我一心想快些把病養好,按著自己的意願好好活著,幸福是自己去爭取的。
燒退了後,身體很快就好了起來,開始幾天梅蘭只是在屋中陪我說說話,後來幾天日照也回家來了,見我精神爽朗了不少,便時常在院子中舞槍給我們看。日旭大概是沒有想好怎麼回答我,所以一直努力避開我,就算兩個人一起躺在床上,也常常無言到入睡。
時間過得很快,大約半個月後,我的身體已經恢復如常,常常和梅蘭一起坐在小池邊避暑。今日我也如往常般,沿著旭日園的小道,在樹蔭下慢慢往池邊的亭子走去,老遠就看見幾個丫頭陪著婆婆和梅蘭坐在亭中說話。許是說的熱絡,也沒看見我朝那麼走去。
“梅蘭,你說怎麼會出了那樣的事情?好好的孫子就這樣沒了。”婆婆瞅著眉,不滿地說道。
梅蘭尷尬的回答:“既然是意外,誰也不想的。婆婆,你也不要想太多了,自己的身子重要。”梅蘭說完便扭過頭去,顯然怕婆婆繼續說下去。
婆婆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前些日子,日旭請了大夫悄悄為月華看病,我生了個心眼,把那大夫叫來一問,頓時傻了眼,大夫說月華小產後沒有好好調理,心情鬱結,之後又淋雨發燒,體質越發寒了,起碼小心調理個三年五年才會有孩子。”我心中一驚,心痛再次襲來。
“我們小心照顧著不用那麼久,大嫂的身子就會好的。”梅蘭不得不小心地說道,眼神漂移時,看到我正站在亭子的不遠處。
婆婆大聲地感嘆:“雖是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