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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我有些無法呼吸,為什麼要那麼確實地告訴我,你藏在冷漠外表下的對一個弱女子的悲憐之心?只是早已經習慣冷眼對待一切的你,可知自己用錯了方法?

“在你婚後的幾次相遇,我才發現自己和你是太過想像的兩個人,一樣的冷漠眼神,一樣的寂寥背影,一樣的滿身是刺。”苻清流默默的說道,“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在不知不覺中變了,冷漠的眼神變得有了溫度,寂寥的背影也有人在一旁護著,滿身的銳刺也慢慢變成了辛苦的隱忍。是為了他,對嗎?”我真的變了嗎?為什麼我的一切,反倒是苻清流看得那麼真切?一陣寂靜,苻清流的喃喃自語沒有了。難道只是他的夢語?

我依舊睜著眼無法入睡,心堵得厲害,原先那個獨斷獨行,一身桀然傲氣的我,如今卻變得優柔寡斷,一身重負。這便是我為了有一個家而付出的代價?嘆了口氣,強迫自己閉眼睡去。

“月華,你睡得可好?沒有噩夢的侵擾吧?”緩緩的,深沉的。

隱約聽到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讓人無需睜眼便習慣的笑著說道:“夫君怎麼從邊境回來了?”

“你的肩膀傷了?是誰傷的你?我定不饒他!”粗糙的雙手輕輕撫在我的肩頭。

我忍不住睜開雙眼,看見日旭蒼涼的臉龐和心痛的眼神,抬手摸著他皺起的雙眉,笑著說道:“用過白玉膏了,很快就會好了。你怎麼回來看我了?”

“我怕你晚上作噩夢,怕你有絲毫的差遲。”日旭的臉有些模糊不清,聲音也越來越遠,“為何與苻清流同帳而眠?為何你們促膝長談?夫妻情深,你至我於何地……”

“夫君,你聽我解釋,我是為了保護那些糧食,不要走……我睡不著……”眼看日旭離得越來越遠,我著急的想起身追他而去,卻剎那間不見了他的身影,“夫君……夫君……”我一路追著,卻始終趕不上日旭的步子,眼看著日旭的影子默入黑暗中,我奔跑過去卻突然如掉下懸崖般也落入了黑暗之中,“月華,天涯海角,吾願隨你……”看見苻清流正看著我,與我一同墜向深淵,眼神痛苦中夾雜著怨恨。

“啊——”我一聲驚呼,一絲亮堂的光線射來,習慣的用手擋在眼前。原來一切都是做夢。我傻傻地一笑,日旭怎麼會從前線到這裡?透過手指間的縫隙,床前似乎站著一個人影。

“做噩夢了?”苻清流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眼神似乎只有關切,“你的過去究竟是怎麼樣的?為什麼有那麼多的噩夢?那麼多的痛苦?”

我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坐起身子說道:“不必探究那麼多了。我是不是睡過頭了?你怎麼不叫醒我?千萬別耽誤了行軍的時間。”

“現在只是卯時,全隊上下都還在休息。”苻清流慢慢說道,“不過你剛才的那聲叫喊是不是把人吵醒,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點了點頭,索性下了床,說道:“既然如此,我把那條路上的一些關卡要塞與你說說。”披了擱在一旁的鬥蓬,我便往屏風前走去。

“月華……”苻清流在身後猶豫了再三,把我叫住,似乎有什麼想說,可當我轉身望去,卻只看見他的眼神閃爍,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你這裡沒有地形圖,真是不方便。”我可惜的說道,攤開之前給苻清流的紙,指著途中的一個用硃砂構描出的地方說道:“與那個都領說的一樣,沿途最危險的便是這個落峽谷,周圍是高低錯落的群嶺,敵人極易埋伏在那處,我們一定要小心。”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這落峽谷是武朝的境內,為何要擔心有伏兵?”苻清流指了指落峽谷和嘉峪關的位置,不解的問道,“羌族不至於那麼囂張吧?”

“我也同樣問過嚴丹這個問題,所以才說這裡沒有地形圖真是麻煩。”我笑著說道:“這落峽谷的西側,是荒蕪的高坡,高坡後便是羌族的國境,所以如果羌族的人知道我們的行徑路線,有足夠的時間穿過那高坡,便可以埋伏在那。”

“只是那樣的話,他們人數一定不會很多,而且唯一的目的便是奪糧,更確切地說,應該是毀糧。”苻清流點了點頭,尋思地說道:“如果梁日旭真的派人來接應我們,我們便不用害怕什麼了。我們全力趕往邊境,在鴻木鎮稍作休整,以最快的速度過了落峽谷。”

“嗯,軍師也是這樣說道所以我才懇求你走那條捷徑。”我輕鬆的說道,苻清流顯然同意了,“軍師還提醒說,這鴻木鎮是我們通往嘉峪關最後一個落腳的地方,同樣要注意羌族的伏兵。鴻木鎮外有一條小河,沿著小河往上游而去,便是落峽谷外高坡的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