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籠罩著無比壓抑的氣氛。
苻清流的手指撫開了我臉上的碎髮,我可以感到他的目光在我臉上游走,是時候斬斷自己的念頭了吧?我故意動了動身子,苻清流立刻小心地把我靠在身後的牆上。
“我睡了很久嗎?”我伸了伸手臂,睜開眼睛問道。
苻清流側臉對著我,不置可否地說道:“梁夫人大概是真的累了。”
我低眼偷偷看向對面的老徐,他此刻正閉目養神,但臉上猙獰的刀疤暗示著他心中的仇恨。
“梁夫人是否在擔心甄霄仁的詭計?”苻清流在一旁問道。
我下意識地說道:“都怪我自己玩興太重,又爭強好勝,現在將軍一定十分擔心。”
“呵呵……”老徐發出刺耳的笑聲,說道:“梁大人的驍勇,無人不知,梁夫人是不是多慮了?再者,事後諸葛亮大可不必。”
我知道老徐諷刺我的原因,心中並不介意,但嘴上卻說道:“月華的確十分相信將軍,但是以將軍對月華的心,肯定會擔憂。”
“如果不是我之後與夫人同行,恐怕夫人就不會被擄至此。”苻清流可能覺得老徐說得有些過分,便勸說我道。
“大人,這關你什麼事情?”老徐有些不滿苻清流的話說道:“要說責任,我看如果大人不是護著梁夫人,恐怕大人和老僕現在都在府中忙著自己的事情,而且大人也不會受傷。說到底,還不是梁夫人換了男裝偷跑出來惹的禍?”
“我知道徐叔認為我是絆腳石,但是也不必如此言辭刻薄吧?月華不過是想多知道些外面的事情。”我此刻的言辭有些言不由衷,但是我知道,只有徹底的劃清界限,才是對我和苻清流最好的辦法。
苻清流突然握住我的手臂,問道:“你聽到我們剛才的談話了?”
我一驚,這才發現自己剛才說漏了嘴,但很快便穩下了心神,強詞奪理的說道:“苻大人剛才說過什麼嗎?月華只知道此刻,苻大人這般握著月華的手,有失禮數。”
老徐忽然間從遠處跳了起來,往我這邊走來。我下意識地往後退,發現背後是牆,慌忙中站起身,但老徐那枯柴般的雙手頓時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往牆上一推,用力地想要置我於死地。
又一次,死亡離我那麼近,那種窒息的感覺襲來,我本能地掙扎著用手去拉老徐的雙手。
耳邊苻清流驚慌的聲音越來越遠:“徐叔,你這是幹嘛?快放開。”
“寧可錯殺一人,也不能讓秘密有洩漏的危險。”徐叔乾脆地說道,加重了受傷的力道。我張開嘴用力的呼吸,思緒卻漸漸空白。從半睜得眼縫中看到苻清流轉過身,沒有阻止……
“夫……救我……”我眼睛發花地無意識地吐出不清晰的話,兩手臂無力的垂下……原來死的時候腦中來不及想任何事情……
“月華……你怎麼樣?”我昏昏沉沉地聽到苻清流的喚聲,我還活著。
睜開眼看到苻清流冷淡的眼神,才發現自己軟癱在地上。
“老徐他一時衝動,梁夫人不要見怪。”苻清流十分抱歉地說道,不避忌地撩開我鬆開的髮絲,看著我有否不妥之處。
我搖了搖手,沒有力氣回答,卻抬眼看向老徐,他眼中滿是憤怒,見我望向他,便說道:“梁夫人心思頗多,剛才老僕和大人的談話,已盡入夫人之耳了吧?”
我見無法隱瞞,點了點頭。苻清流的手頓時停在半空中,詢問般地看向我。
我輕咳了幾聲,有些嘶啞地說道:“苻大人和徐叔不必多慮,在事情沒有弄明白之前,月華不會搬弄是非。苻大人,可信我?”我抓住苻清流的手臂,誠懇地看著他,卻見他微微皺眉,有些失望的放開手,這才發現手中滿是鮮紅的血。
“你的傷口……”我有些失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苻清流倒是輕輕一笑,說道:“是剛才阻止徐叔的時候裂開的。”苻清流還是救了我。
“苻大人,可否容月華說一句?”我輕聲問道。見苻清流沒有拒絕的意思,我繼續說道:“如果這些年來,苻大人和梁家不合是因為私仇,那麼請問苻大人把那麼多百姓置於何地?”
“我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插手。清流的父親也是武朝的開國功臣,如果不是梁家的嫉妒和有意陷害,清流會落得家破人亡?”老徐沒等我說完便痛斥道。
我心中又是一沉,只能好言勸道:“各種原委是否調查清楚了?梁家一門忠烈,不像是會作出此等事情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世上有多少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