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還有法子。
“你不愚鈍,想的與我一樣。”日旭託著我的下顎,神色卻緊繃地說道:“我現在唯一的法子,就是用流星攻流星,這次回都城,也是為了看看流星的製造狀況。上次自羌族而歸,我便已經讓工部趕工製作流星了。”
“不過十天的工夫,來得及嗎?”我擔憂地問道,“製作如此重要的武器,人力財力缺一不可。夫君沒有和皇上商量過嗎?”對於那個至今還不清楚底線的皇上,我一直無法相信。
日旭慢慢坐起身子,披上衣衫,把手臂送到我的面前,“我有見過皇上,也向皇上分析瞭如今的局勢。原本,我也擔心流星的趕製,但是,既然上次苻清流來信說明願意一力承擔後方補給,我倒是心安了。”苻清流,的確是我們現在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了。
“夫君,早些休息。”我收拾著一旁帶血的繃帶,卻被日旭攬到床上,責怪地說道:“身上的傷不能用力,夫君乖乖休息。”對著日旭帶笑得眼睛,臉上微微發燙。
“知道了。”日旭鬆開手,轉過身子與我鬧著彆扭,時不時還發出哼哼聲。
我收拾妥當,挑暗了蠟燭,鑽入被窩,把冰冷的雙腳往日旭的腳上靠去,凍得他一哆嗦,暗笑之下又把冰冷的手穿過日旭的手臂捂在他暖暖的胸口,大嘆一聲:“好舒服。”
“白月華,你欺負病人。”日旭轉過身子伸手在我的腰上撓著,“瞧我饒不饒你。”
我忍不住笑聲連連,卻礙於日旭身上有傷,不敢與他打鬧,口中不停求饒:“夫君,繞過月華。我這就另拿被子,不冰你了。”日旭聽聞,一把攬我入懷,下顎在我頭上不停磨蹭。
“不許。”日旭低聲在我耳邊說道,“去年冬天還不是一個勁地往我身上賴著取暖?什麼時候我趕過你了?我心裡還歡喜得緊,希望你一輩子,每年的冬天都往我身上賴。”
心口暖暖的,“嗯”了一聲閉上眼睛,漸漸聞覺日旭舒緩的呼吸,睜開眼睛瞧著面前這個我的男人。燭光忽閃忽閃,遠遠瞧去,又是一隻冬日難見的飛蛾,振翅撲火。戰場上的營帳,我早已經習慣,曾經還與苻清流僅一屏之隔地共睡在一頂帳中,也許那個時候,苻清流已經隱隱覺察到我的選擇,所以拼勁全力想留住我。如果,我可以早些出現在這個朝代,也許,一切都將重寫。只是,沒有如果。
第二天,就在日旭和手下將士商量回都城之事時,戰鼓大作,南朝舉兵攻來。趙勇和常在春領兵五千前去迎戰,日旭和嚴丹兩相商量之下,把回都城的時限定在一日。
“夫君,你的身體如何?”我總覺得日旭的臉色一直暗沉沉的,“昨日的吐血,我覺得不妥。”
日旭靠在馬車的車壁上,擺了擺手說道:“我是在擔心梁家的情況。過會進城,我會直接去面見皇上,梁家的事情,只能暫時擱置。”
“嚴軍師會不會下這個狠手?”我著急之下把心中的疑問提出,“當日就是嚴軍師追蹤我們。”
日旭搖了搖頭,說道:“你那些心思,我會不知道?嚴軍師的追蹤是我默許的,既然只要抓人,嚴軍師就不會下這個手。更何況,我覺得那些殺手,並不是我訓練的那些府中守衛。侍衛的腰牌,理應是宮中的事物。”我終於明白日旭的擔心,梁家可以做主的也就這麼幾個人,梅蘭那個時候還未入門,有嫌疑的,不過就是那麼幾人。
“你替我留意著就好。”日旭神色嚴肅,囑咐道:“如果今日我無法運走流星,他日還要你費神了。苻清流原是我較為放心的人,可是都城這裡還需要他主持大局。”
“夫君,放心。”我笑著答允,轉而想到,和日旭又要分別,心中一酸,衝上去攬住日旭緊緊抱著,“夫君要保重身子。”轉身下車,不敢再多流連。
梁府大門此刻正微微虛掩,我推入門中,卻不見往日眾多的下人,循著熟悉的小路,直奔春暉園。老遠就聽見喜兒尖利的聲音,“我們多年來在梁府中伺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那這些東西已經是便宜你們了。梁家如今要垮了,難不成要我們一起陪葬?”
我氣急,跨入園子,瞧見暗生正護在婆婆身前,婆婆滿臉的驚愕,瑟瑟發抖;舅舅坐在一旁連連搖頭嘆氣。
一群平日不待見的下人正圍著兩人,最後盡動手搶起大廳中的擺設瓷器,平管家在一旁又是勸又是攔,卻哪抵得過那些撒潑的女人。
“住手。”我厲聲喝道,跨入屋子,轉身進了婆婆的屋子,提著日旭父親曾經的佩劍,“唰”的拔出,指著滿屋子依舊吵鬧不堪的丫頭,一個步子邁到帶頭的喜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