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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的哀求,抿了抿嘴唇,點了點頭。

“梁元帥,是否歇息片刻?”按壓下的隱忍聲音,打碎了我和日旭片刻的寧靜,“剛才的突圍真是精彩,如今的守衛之戰,就讓苻某代勞片刻。”一個踉蹌,跌撞在日旭的胸前,不敢回頭。虧欠?無法償還的,還是虧欠嗎?是辜負?可是對他而言,辜負兩個字怎能讓他忘記?

“苻大人,梁某不得不上城樓一窺究竟。”日旭長槍撐地,顯然是在勉強,“南朝如今圍困都城,一切都是梁某的疏忽。”轉身面向圍在城門四周的百姓,盡單膝跪下,“梁家有負大家的期望,只是,日旭哪怕拼了性命也不會讓城外的南朝軍隊傷了大家分毫。日旭一叩,以謝梁家瀆職之罪;日旭二叩,以贖舍弟徇私之罪;日旭三叩,已償在下無力抗敵之錯。”曾經那麼驕傲的日旭,我能做的,只是陪在他的身旁,陪他一起向這些百姓叩頭認錯,“如果還有願意相信日旭的,就請各位安心地回到自己家中。”日旭握得我有些痛,可是我願意替他承擔所有的痛,只是他每次都以個人承受。

那些百姓,沒有人會相信,曾經那個騎著戰馬在他們歡呼聲中無數次走過的神話,現在就跪在他們的面前。只是,為了向他們謝罪,只是為了讓他們回自己的家。積聚到城門前嘈雜的人流,此刻,正緩慢地散開,沒有絲毫的爭先恐後,也沒有任何的爭執和唏噓。

“梁元帥,你這是何苦?”瘦削的人影擋在我們夫妻二人之前,猶豫片刻,一隻手還是遞到了日旭的面前,“上城樓佈防吧。”連他都不忍看到日旭如此踐踏自己的尊嚴?

日旭爽快地握住苻清流的手,站直了身子,“我只是做自己該做的。”反手拉住我,和苻清流並肩沿著臺階往上走去,“苻大人凡事都那麼周到,我並不擔心防衛之事。只是想看看南朝的皇帝和他的軍隊,謝謝他故意放我進城。”心中一顫,故意放日旭進城?

城樓上,整齊劃一的佈防,充足的石塊和弓箭,只是一個個士兵臉孔緊繃,盯著遠方不眨一下眼睛,彷彿看到了最恐怖的景象。

苻清流和日旭還是一派輕鬆的模樣,兩個人踏上最後一步臺階,相視一笑。

“梁夫人曾經問過我,南朝皇帝是怎樣一個人。”苻清流望著遠處,隨意說道:“我們如今就去瞧瞧,到底是如何一個三頭六臂之人。”苻清流對著日旭一頷首。

被他們泰然的神色所感染,我也放鬆了先前緊張的心情,夾在苻清流和日旭的中間,一步一步走向城樓的中央。

無數南朝軍旗,彷彿就飄揚在眼前,更為磅礴的整隊騎兵以浪形佈陣在都城外,綿延到天地相交處,適才的震天吼聲如今成了駭人的寂靜,連馬嘶聲也被掩去。黑壓壓一片的騎陣中,一騎白馬和馬上身著銀色鎧甲的將領猶為扎眼,他的一舉一動,彷彿牽扯著整個騎陣。

隨著日旭和清流,走得越發得近了些,能清楚看到白馬上將領的挺拔身姿和他披在身上明黃色的斗篷,霎那間,我就可以斷定,那就是南朝的皇帝,沐策。

“梁元帥果然驍勇,不到一個時辰,便從我的騎陣中突圍而出。”沐策渾厚的聲音自遠處傳來,有著讚賞,也帶有略微的戲耍,可凌駕於日旭之上的威嚴,讓人不得不肅穆,“雖然,以少勝多不無可能,但以武朝如今不足兩萬的兵力,如何敵得過我的十萬雄獅?”

“梁某的突圍難道不在陛下的計算之內?”日旭運足氣,在城樓上把話送去,“梁某的五百人可以從陛下的三萬騎兵陣中突圍,那麼武朝的兩萬兵力何以不能勝陛下的十萬人?”日旭的從容,終究沒有讓我們輸了氣勢。

“朕也知道一切瞞不過樑元帥的火眼金睛。”一揮手,沐策騎馬行了幾步,靠得越發近了,依稀可以看清他狂傲的臉孔,張揚的五官不失剛毅,瀟灑的氣度中透著釋然的神色,原以為沐策是一個陰狠的老頭,料不到確是一個如此不凡的人,“只是想給梁元帥看看朕的誠意。我們此次圍城,不會斷糧,也不會在護城河動手腳,只希望所有武朝的百姓可以明白,我只是想讓他們過上天下一統的真正安定生活。梁元帥,如果武朝不作抵抗,我也不會再做殺戮。”

“休想動搖我方軍心。”苻清流打斷了沐策的話,一隻手撐在城樓上,卯足了氣力說道:“因為想安定,所以就先殺戮嗎?如果不想殺戮,又為何攻打武朝?這一場仗,已經死了多少無辜的人?不要把自己單純的野心覆蓋上如此偉大的意義,你,不配。”

“這位可是武朝的尚書令?可惜,你和梁元帥一樣,總有比天的才情,也沒有明白良臣和忠臣的不同。所謂良臣,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