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杜十方搖了搖頭道:“沒事。”
三人經此驚嚇,不敢再睡,藉著月光,連夜行路。
一路曉行夜宿,所見皆是難民奔走,回突兵勢如破竹,奪得城池,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三人還是扮作乞丐,雜於難民之中,杜十方見中原百姓無辜被害,慘遭欺凌,心中義憤,但帶著兩女,不便生事,只得隱忍,專心趕路,不日已到洛陽。
三人衣服破爛不堪,在城裡買了行頭,找間客棧,要了兩間客房住下,次日用過早飯,杜十方讓兩人進房歇息,自己出去探聽訊息。
杜十方心知皇上欲殺承飛,必然遷怒自己,出門前在臉上貼了絡腮鬍,頭上包塊布巾,扮作粗莽的中年農民,到城裡四處轉悠。出入茶館酒肆,街頭巷尾,議論頗雜,有說中原這次完了,要給回突當亡國奴的,有說皇上正從南邊調兵,定能趕走回突的,有的說皇上仁慈,洛陽以北的大小城池或陷或降,還是讓難民進城,不怕細探混入,體恤百姓,有的說皇上軟弱無能,回突兵進犯,中原就沒打過一次勝仗,地方官賣國求榮,舉手獻城。
最讓杜十方關心的是兩個訊息,一種說安王王烈忠謀反,殺了皇上,宗王趙震乾忠心護主,亂箭射死了王烈忠,王烈忠的兒子帶著遠寧公主逃到了洛陽,還想再殺回京城。另一種說是趙震乾反了,逼宮要殺皇上,王烈忠拼死保皇上突圍,身中數十箭殉國,他的兒子王少河救了遠寧公主,躲在洛陽城裡。
杜十方心想:看來來悅公主極有可能就在這洛陽城裡,現在大批的軍隊正往城裡調來,不日就會有場血戰,公主多半不在軍營,就在行宮,等探明瞭再將小婉送過去。看看天色已晚,便折回客棧。進到院裡,見兩人的房門緊閉,心道:她們倒還真聽話,當真一天沒出來過。
正在尋思,兩人笑嘻嘻的開門出來,打扮得花枝招展,林小藥更是梨花帶雨,象是剛淋浴過,看見杜十方,臉上微微一紅,輕聲說道:“你回來了。”杜十方見林小藥嬌羞,小婉可人,心中也為之一爽,笑道:“你們還真有心情,是不是剛洗浴過,本來就夠美的,還這麼刻意打扮,別給我惹出什麼事才好。”林小藥撇嘴道:“一路都是泥塗在臉上,好生難受。洗一下你還要說。”小婉道:“小藥配的藥方,我跟她試試罷了,不會給你惹麻煩的。”杜十方道:“這樣隆重,到底什麼藥方?”兩人卻嘻笑不答。
旁邊住店的有幾人回來,見兩個美麗嬌柔的女子和這年輕人又說又笑,都對杜十方投來既羨慕又嫉妒的目光。杜十方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再追問,和小婉小藥到前面吃過晚飯,各自回房歇息。
睡至半夜,起身換了夜行衣,帶上剛買的長劍,出門徑往軍營方向奔去。
近到大營,遠遠看著兵將進進出出,忙而有序,到處點著燈籠,兵士手中大都舉著火把。杜十方全身黑衣,躲在暗處,想著找個機會躍牆進去,前面一將騎著大馬過來,火把照耀下,這將領五官文秀,面白唇紅,尤其那張小嘴,看來有幾分似女子,杜十方認得是王少河。
王少河下馬入營,一直往裡,穿過幾進營房,來到一個月洞門前,對身旁兵士低聲吩咐幾句,隻身進入院中,來到屋前,舉手正欲敲門,忽地停住,轉身向外,果見院牆上伏著一個黑影,當即猱身而上,挺劍直刺。杜十方見已被發覺,躍到院中。王少河見對方黑衣蒙面,喝道:“你是何人,敢闖大營。”挺劍連攻。
杜十方拔劍抵擋,雙劍一交,外面兵士湧入,舉槍圍攻過來。杜十方見情勢危急,劍鋒相纏,近身說道:“公主可好,我送小婉回來的。”
王少河向後躍開,四面兵士長槍往那黑衣人身上刺去,隨即喝道:“且慢傷人。”那些兵士聽到將令,長槍一縮,卻還是圍指著杜十方。
王少河道:“閣下深夜至此,究竟有何意圖?”
杜十方看看身旁圍著的長槍,乾脆回劍入鞘,屋子裡面還亮著燈火,猜想來悅公主也許就在裡面,朗聲說道:“我送公主的貼身侍女小婉回京,聽聞公主就在洛陽,故前來探訪。”
屋門“吱呀”一聲開啟,兩個俾女扶著一個絕女美女出來,正是來悅公主,來悅公主走前兩步,道:“小婉現在何處?你為何不敢以真面示人?”
杜十方抱拳道:“請公主放心,小婉就在洛陽城中,明日天亮定會送來,到時小婉自會相告。”來悅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沒有出聲,仔細看了杜十方一會,才道:“閣下真名也不便相告麼?”
杜十方道:“小婉自會告知,此處軍營重地,在下不便久留。”
來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