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漿,高喊著讓大家冷靜處之,不要踐踏身邊的親人。聶楓對那個無名的女人產生了一種敬佩感,雖然結局已定,但是那個女子最起碼努力過了。
可鳳無殤的神情突然變得奇怪起來,他看不清楚那人群中高喊著的女人的模樣,可是她的聲音真的很熟悉,一如前晚上秦晚歌憤怒斥責他的聲音,那晚上他擁她入睡。
他無法置信原本安然在京城戰王府裡的秦晚歌會出現在江南崩塌的河堤上,可是鳳無殤用了此生最大的信心,堅定地信任那個聲音絕對是秦晚歌,他忘記什麼都無法忘記秦晚歌的聲音。他的眼神中竟然頭一次的閃過慌亂。
那是一種糾結和煎熬,難道真的要為了秦晚歌一人,放棄整個江南嗎?
他幽暗的眼神看著那瘦弱的身子即將要被浪潮吞沒,那一刻他的心很痛,在腦海中快速的閃過秦晚歌的音容面貌,她狡黠的眼神揚著咬了一口的饅頭,得意的將饅頭扔在他身上。
她第一次說,“鳳無殤,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鳳無殤,我們之間是公平交易,怎麼可能行周公之禮?”
“鳳無殤,你會後悔的,放開我!”
一幕幕的畫面閃過,他真的就像是病發一般,捂著疼痛難忍的心口,滿腦子都回蕩著‘鳳無殤,鳳無殤,鳳無殤。’
他從小到大,沒人哪個人敢直呼他的名字,可秦晚歌的那聲聲,鳳無殤,真的是要他心力交瘁。
秦晚歌看著那浪潮蓋過了她的頭頂,可她的手一直緊緊拉著身邊的人,就算死,也沒有那麼容易。
她不能絕望。儘管身子已經搖搖欲墜,虛弱不堪。
在山崖上,聶楓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家主子就像是發了瘋一般,快速轉身從他身上奪過佩劍,‘嗖’一聲。刀鋒在手,再聽‘呲拉’一聲,主子割斷衣袍,儼然地上跌落他幾根如墨的髮絲,那該是怎麼樣的焦急,不顧髮絲,堅決揮劍斬斷。
快速的動作根本看不清楚,將黑布蒙在自己的臉上。
就在聶楓驚歎的一瞬間。
就看到主子的身影快速墜落,黑色身影猶如閃電一般,銳利駭人。
幾秒鐘的時間,主子的身影已經身處在旋風暴雨之中,浪潮洶湧。
秦晚歌看不清楚周圍任何的東西,只覺得她腰間被用力抱住,那是一種羈絆一種禁錮的姿態,秦晚歌愕然轉身,難以置信的看著那人眼神如寒冰,蒙著黑布。
他的眼睛淡漠卻閃過一絲焦急,直直的對視,秦晚歌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她只說了一句話,“你終於來了。”
秦晚歌確定他就是鳳無殤,那冷冽淡漠的眼神是那麼的熟悉。
鳳無殤蒙著黑布,他嘴角安心的笑容淡淡的,並未被秦晚歌看到。
他緊緊環抱著秦晚歌的腰身,將她橫抱而起,就像是呵護一件稀世珍寶,那種珍愛和喜悅,失而復得的驚喜。
鳳清塵派來的那些官兵也已經快走到了他們這裡來了,鳳無殤淡淡的瞥了一眼在高高指揮台上的鳳清塵。
因為河堤浪潮洶湧,加之夜色已深,鳳清塵並未有發現河堤上出現了鳳無殤的身影。
鳳無殤眼神閃過一絲冷冽,鳳清塵派那些官兵過來,想必是已經知曉秦晚歌的身份。
他當機立斷,對秦晚歌說道,“脫,把衣服脫掉。”
秦晚歌驚愕的眼神看著鳳無殤認真的眼眸,“全部都要脫掉嗎?”
秦晚歌本不想質疑鳳無殤,可是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是破爛不堪,脫了外衫幾乎就是半露著的,她不得不擔心。
鳳無殤語氣堅定閃過一絲急促,“快,我會用披風護著你。”
鳳無殤看著鳳清塵派來的官兵馬上就要來到他們的身邊,不禁有些焦急。
鳳無殤本來是撇過頭不看秦晚歌的,可是見她脫衣服的動作實在是太慢。
鳳無殤眼神中閃過一絲冰冷,將秦晚歌橫抱著懷裡,直接大手一撕,秦晚歌的光滑的身體完全被鳳無殤託舉在懷裡。
秦晚歌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不說清楚為什麼要脫衣服,竟然還親自上手把她的衣服全部撕碎了。
“看什麼?本王是你的男人,你何必在意?”鳳無殤說完這話,速度扯下黑色披風包裹在秦晚歌的身上。
利索的將秦晚歌身上的衣服丟到一旁。
秦晚歌的整張小臉都紅了,她覺得,她真是狼狽極了。
“等一下,可不可以…”秦晚歌的話還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