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非常的刺眼,王妃不會騎馬,都毫無畏懼的朝著王爺所在的地方前行。
當秦晚歌趕到的時候,入目的就是潔白的雪地上那刺眼的鮮血,似是染紅了她的眸子。
她閉著眼睛不敢去看,可是她想要見到鳳無殤,即使心裡多麼的難受,也要直面應對。
她以為鳳無殤此時定是暈倒在雪地之上,卻見他直立著身子,黑色的披風迎風而立,高大清冷的身形,筆直的站在雪地之上,他的黑色披風與潔白的雪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雪花落在他的肩膀之上,依然無法遮掩他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君臨天下般的氣勢。
他手中提劍,劍刃上還滴答著血。
幸好,一切還好,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慘淡,鳳無殤還好好的。
終於秦晚歌恢復了昔日的冷靜,除了鳳無殤的事情,沒有任何事可以打亂她的心智。
站在鳳無殤對面的那個人,似曾相識,男人臉龐清秀,嘴角卻掛著詭異邪氣的笑容,促狹細長的眼角處一抹深刻勾勒的疤痕,顯得很突兀,他是百花會上日升國的使臣,好似叫做昆季。
在秦晚歌的印象裡,對昆季這個陰沉怪異,並非泛泛之輩。
這會看他嘴角嗜血的笑容,手中的長劍也滴答著鮮血。
看四周的情形,顯然暴風雪已經過去,本以為倒在地上的應該是金元王朝的將士,卻見那統一的日升國將士服,大約兩萬多人橫屍倒地,隨後看到金元王朝的將士從雪窟中爬了出來,一個個心驚的臉色,讓人清晰的知道他們剛才經歷了一場生死考驗。
秦晚歌平穩好氣息,輕輕的閉著眼睛,讓自己努力變得冷靜,她看到對面的昆珏胸口鮮血往外湧,染紅了衣服,她害怕,當走到鳳無殤的面前時,看到他蒼白的臉色和刺眼的鮮血。
一步步的腳印,沒由來的沉重,踩在雪地上,清晰的聽到腳底磨過雪地的‘擦擦’聲,就像是打在心頭的鼓點,從未有過的緊張和擔憂,卻要努力變得冷靜,這種煎熬,每走前一步,都意味著心悸一分。
“鳳無殤,我來了。”
秦晚歌的聲音淡然,在寂靜的雪地裡,順著冷風飄進鳳無殤的耳裡,那種熟悉的嗓音,悠然的聲音與這片血腥之地格格不入。
他身子一怔,後背的僵硬卻極力掩飾,輕輕的垂下眼眸,冷峻的神色依舊,卻見他嘴角那抹慘淡的笑容,若有似無。
他的心終於平復,聽著她從背後慢慢的靠近,一個個的腳步,越來越近。
她說她來了,多麼簡單的話語,包含了多少的情意,為何他能聽到她語氣裡的沉重,為何偏偏裝作輕快淡然的語調,卻是掩飾不了她的擔憂。
她來了,又是知道了什麼?
她的秦晚歌從不會這般冒失,獨自奔赴戰場,只為見他,只為跟他說一聲‘我來了’。
想著想著,她瘦弱的身影已經來到他的面前,望著她素淨的臉龐,被狂風吹亂的髮絲無法遮掩臉頰處的通紅,冰天雪地裡她怎麼抗住徹骨的寒冷。
“鳳無殤,我來了。”
秦晚歌又說了一句,語氣帶著輕鬆淡然,眼眸中的躲閃卻出賣了她,因為她看見了鳳無殤肩膀處的傷口,血肉模糊,黑色的披風早已經被染的通紅,一點點的血滴落在雪地之上,為何滴落的聲音那麼的清晰。
望著她嘴角的笑容,他冷峻的臉色蒼白,幽深的眸子像是定格,倒映著她的臉龐,好久,才會冷漠的雙唇中吐出兩個字。
“胡鬧。”
語氣多有冰冷嚴肅,可那眼眸中的寵溺卻是無法的忽視。
“我都知道了,榻下的手帕你沒有清理掉。”秦晚歌的聲音悠然,語氣緩慢,一字一句勢必要讓鳳無殤聽的清楚,心裡的疼痛壓著腹部,每一次呼吸都會帶動那種刺痛。
“嗯。”鳳無殤淡然的回了這樣一個字。
他還有什麼可說?該說他的生命已經沒剩下幾日,還是安慰她別怕,他不會死。
無論哪個,他都做不到,所以不去解釋,也無須解釋。
“你騙了我。”秦晚歌嘴角帶著輕笑,一如以往的狡黠,可那眼底的悲傷卻是化作軟劍,變成寒芒,深深的刺在鳳無殤的心臟上。
“你是堂堂戰王,也會騙人。”秦晚歌輕笑,抬起下巴,努力不讓眼底裡的淚水留下。
在昆珏眼裡,看到就是一副生離死別的場景。
金元王朝的戰王,冷酷殘忍,手段狠絕,竟也有如此被逼問,沉默不語的時候,倒真是應了那句話,‘英雄難過美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