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數人的腳步聲靠近。
翻書之人不由心中慘叫道:“完了完了,把書燒了,爹爹還不打死我,三叔對我這麼嚴格,肯定不會幫我求情,還是趕快溜吧,在外面躲躲風頭再說。”
心思一動,身形已然隨之而動,同時口中低叫道:“三叔,侄兒不望您老能幫我隱瞞,只是希望您能別添油加醋就行了,侄兒先去避避風頭啊!最後,祝您老還是身強體壯,吃嘛嘛香。”說完,身影飄逸無蹤,已經遁到了庫門之外,開溜了。
三叔欲攔已遲,只有低聲叫罵道:“這鬼小子,怎麼生得一副糊塗腦袋,這不是還有副本嘛!還有,不要讓我一直說,我今年才三十六歲又三十二個月啊!”可是這番話,他的侄兒是聽不到了。
而他的侄兒此時卻是不羈心態畢露,既然都是闖禍了,就徹底點。於是心起一念,嘴角泛起“嘿嘿”的十分陰笑,於是嘶啞著喉嚨高聲誦道:“一朝少年又輕狂,不識人間愁何味,英雄不問出身處,仗酒揮劍步雲間。”
說完,跟著便是一陣輕笑:“貴書院的書籍也不過如此啊,果真不如我們‘雲海小亭’。真是白來一趟,無趣啊無趣!”漸漸笑聲漲高,還沒等他的三叔反應過來,便已完全隱沒了身影,只有笑聲漸漸淺淡。
而云海天書的故事,已經隨著這聲響亮的詩號,悄悄開始。
這是一個不一樣的江湖,所以,有著不一樣的傳說。
盛世太平,朝綱明政,不會再有草莽英雄,不會再有徵戰的將軍,只有舞文弄墨的一代新人。
長江後浪推前浪,又是一代新人換舊人。
而此刻,於汨羅江畔一家酒樓中,一位新人卻是極度地百無聊賴盯著眼前的飯菜,沒有動手的先兆,也沒有表現出對食物的渴望,只是呆呆的瞧著眼前的一桌佳餚卻無動於衷。
半響,這位新人才是沉沉嘆了一口氣,左手輕輕托住了下顎,兀自搖頭哀道:“哎,這次闖了禍跑了出來,父親肯定要氣死我了。最好不要被他找到,否則······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安穩的過完餘生了。還真是······”
還未說完,腦中霍得閃出數道畫面,不禁心下一陣慶幸歡呼:“還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幸虧我跑出來了,不然我就要去被逼著提親了,這次是······好像是兵部侍郎的千金,就那長相,惡,我有點不舒服······想吐!”
念此,又看了看眼前一桌的佳餚,連最後一點僅存的食慾都被翻起的胃酸給泯滅了。
正在這位新人兀自作惡之時,忽聽到另一張桌上之人的洽談。
“你聽說了沒,生香書院在半個月前的一個夜晚被一名神秘人窺探了書庫啊!”
“當然聽說了啊,這可在江湖上傳了開啊,可是一件勁爆訊息啊,聽說此人還來去自如,輕功妙不可言,身形飄灑神逸,武功深不可測。就連書院的三院主都敗在他的手上,端得是不世之高手啊!”
言語一氣呵成之間,盡顯一臉崇敬之色。
巫金科在旁一聽,趕緊用手梳了梳耳鬢的髮絲,又用茶水的倒影瞧了一番自己,心中倏然閃過一個念頭:“瀟灑?果然說得不錯……”
旁邊的桌上又聊了起來“那當然,更為驚奇的是,那名神秘人還是自稱為‘雲海小亭’的人,竟還把大院主的二公子給擄走了,這是要有多勁爆就有多勁爆啊!”
“那倒也是,我想除去成名已久的盛名宗師,也就只有神秘之極的‘雲海小亭’有這個能耐可以在三院主‘大三字掌訣’下全身而退。可真是想結識這名所謂的高手,還說不定可以進‘雲海小亭’一覽,哈哈。”
“大白天做個屁白日夢啊,這才只有幾個人進去過?要進去也是我進去啊。”
“什麼!你進去?你憑什麼?”
“就憑老子一手‘天下無敵劈天砍地掌’打盡天下無敵手!”
“我靠你奶奶的熊,你的那破掌法怎麼及得上我的‘霹靂雷電閃光腿法’!”
“什麼!要不比劃比劃?”
“誰怕誰!”
說完,幾聲怒吼剎那傳開,木桌被兩人一掀而翻,滿座美味隨之摔落在地,只聽見瓦罐盤盆摔碎之聲,接踵而至的便是一場鬧事之舉。
而坐在旁邊不遠的一代新人正是那被擄走的生香書院二公子——巫金科。
但事實,卻只有他心裡最為明白。
巫金科唯恐二人波及到自己,連忙起身與其他客人閃到一邊,也順便小小鄙夷了一下兩人,但心裡卻是疑問非常:“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