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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清醒。呆呆地看著緊繃下頜的十九,她咬牙切齒地盯著我:“小丫頭,倒挺狡猾的!”回過神,看了看四周,原來已經回到了房中。

眼角剛瞥見唐中推門進來,臉上就又感到一個狠扇,身體輕飄飄地飛起,臉頰重重地打在桌角上。嘴裡湧起一陣鹹腥味,牙床火辣辣地疼。張開唇吐出一口唾液,一顆牙齒混在紅色的鮮血裡,白慘慘地讓人心驚。

“好了,十九。”唐中低聲喝止了那個暴怒的女人。

臉上感覺到一個重捏,口腔裡一陣痠疼。緊鎖眉頭,抬起眼,只見唐中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冷冷地開口:“要是摔爛了這次的貨,咱們就白走一趟了。”

說完,他抬起了右手,發力揮下。

感到頸後痠麻,天旋地轉,眼前混沌。我,再次失去了知覺。

秋到乾城角聲哀

茫然之間,又聞到了那股幽香,群芳髓嗎?如何喚醒感知,如何找回自主?我,就像一隻折翼的孤鳥,無措地落到了地上。頭頂沒有星月,四周沒有燈火,只有沉鬱得像要壓頂而來得黑暗,濃重得讓我無法喘息。

四下,漆漆然;心中,悽悽然。

獨自蜷縮在地上,越發感到寒冷,不由地抱緊身體,在這一方思惑天地,我只剩下自己。孃親,是不是也和卿卿一樣,身處險境?若同為飄零,為何不見蹤影?感到四周隱隱透風,從看不見得縫隙中,傳來了陰沉的低語。

“……”聽不清,向著冷風吹來的地方探了探。

“……帶來了。”好象是唐中的聲音。

“怎麼是死的?”一聲暴吼將四周的黑暗打散了些,我趁機撥開濃霧,奔向清明的遠方。

“MD,明明說好了,要活人!大活人!”

“急什麼,我們日堯門從來不會失手。”

鼻尖瀰漫著的群芳髓突然被一股清涼的薄荷味替代,那香氣像是臘月裡的冷風,沿著鼻腔,呼地吹入了我的腦際,迷霧散盡,霎時清明。我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只見寬敞明亮的房間裡站著幾個人。豎耳聽去,只聞窗外漸遠漸近、漸近漸遠的腳步聲。突然間,一張放大的面龐出現在眼前,嚇得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一仰脖子,卻見這個黑臉男子身著鐵甲,腰別長劍,豹頭環眼,毛髮渾如鐵刷,猙獰賽過狻猊。

“十九,給她解穴吧。”偏過頭,只見唐中坐在梨花椅,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茶。

感到頸側和後背被快速地點選,明晰的痠麻感順著筋絡在身體裡湧動。試著動了動手指,手掌微顫地握成拳形,我可以動了。緊接著清了清嗓子,喉間傳來啞澀的聲響,可以發音了。心中揚起淡淡的欣喜,以掌撐地,打著晃兒,顫巍巍地站起。還沒站直,腳下突然一軟,整個人向前撲去。閉上眼,等著疼痛襲來,卻感摔入一個香軟的懷裡。

“卿卿……”是~孃的聲音!猛地睜開眼睛,只見娘眉梢染愁,嬌容慘淡,目光中帶有濃濃的疼惜。

眼前漸漸模糊,嘴唇抑制不住地輕抖,吞了一口唾沫,潤了潤嗓子,萬般珍惜地叫出那個字:“娘~”

“卿卿!”娘緊緊地抱住我,她暖暖的淚水像是兩條小溪,涓涓瀉流在我的臉頰上。就像經歷著海嘯的扁舟尋到了港灣,就像身處風雨中的鳥兒找到了巢,就像是隨波逐流的浮萍尋到了根,我那顆忐忑孤懸的心終於回到了溫暖的歸所,頓感安寧。

娘將我越摟越緊,忽然右頰上傳來一陣劇痛,我不由地倒吸一口涼氣:“噝~”

“怎麼了?卿卿?”娘緊張地眨了眨眼睛,細長的睫毛上掛著幾顆晶瑩的淚珠,她顫著朱唇,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臉,嗚咽悲鳴:“我的兒,你的臉,怎麼腫得如此厲害?”說著憤恨地看向周圍,將我環在懷裡,胸口劇烈起伏,滿臉戒備。

我軟軟地靠在她的懷裡,感覺到右臉的腫脹,用舌尖觸了觸口腔,只覺得嘴裡麻麻澀澀,瀰漫著一股鐵鏽味。看來十九的那個巴掌是下了狠力的,現在我的臉龐一定腫得像豬頭,嘴唇也一定厚的像香腸了。

“薛武有些地方還鬧不清楚,望三爺能給個解釋。”豹子頭粗魯的聲音炸的我耳膜嗡嗡作響。

唐中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放下茶杯:“請講。”

“這孩子倒是好拐帶。”薛武摸著絡腮鬍,低眉看向我和娘,“倒是這個女人,三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運過來的?”

是啊,娘是怎麼到這裡來的,一路上有沒有受委屈?有沒有遭欺凌?想到這裡,不禁擔憂起來。

“這個容易。”唐中拍了拍長袍,一臉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