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
豐懷瑾淡淡地看向徒兒:“梧雨,你覺得雲卿風骨如何?”
“骨輕體柔,是練武的好材料。”
“嗯。”老人點了點頭,迎著獵獵北風,沉沉說道,“雲卿不愧是韓將軍的女兒,天資極好,氣質脫俗,經歷了那麼多慘事,仍然充滿了求生慾望,頗有毅力,實在難得。”突然一斂容,舉目望天:“梧雨啊,雲卿和你不同。你們倆雖然都經歷了家破人亡,但是你那時還在襁褓之中,日後也容易放下。而云卿在懂事之後,家禍連連,孑然一人,她身上的戾氣便是弱點。”
“你也看到了,她怒極嘔血,醒後雙目流火,執念纏身。若是傳她武藝,又任由她闖蕩,那才是害了她。雲卿是了無認可的孩子,為師有責任將她教好。在離心谷裡靜心十年,希望她能化解蝕骨的怨氣,真正做到風雲清,心眼明。”說完,豐懷瑾便轉身離去。
豐梧雨站在廊裡,默默無語。他抬起頭,只見一鉤下弦月靜靜地掛在雨後初晴的夜空裡,雖不完美,卻很晶瑩,像眉黛般彎彎一抹,鉤住了幾顆殘星。
半明半暗的稀星淡淡地掛在碧霄裡,靜靜地注視著夜幕下的幽國。冬夜蕭蕭,遠處傳來微弱的樂聲,曲調幽幽,仿若離別。
千山紫翠雲殿懸,萬古酹河吞舟魚。離歌切莫翻新曲,缺月殘星夜初晴。
夜很快就要散去,嶄新的一天就要來臨。
十年蹤跡十年心
月有微黃籬無影,松風笑送鬱香近。倚在竹椅上,靠在師姐的懷裡,淡看新月似磨鐮,離心谷裡色常青。
師姐為我順了順頭髮,瞥了在山石上和了無大師喝茶賞月的師父:“卿卿,我真不明白。爺爺讓你十年不出谷,你就實心眼地待著。這一留就是九年半,要是我早就遛了!”
“小鳥師姐。”我半撐著身子,笑笑地看著她,“十年寒暑十年秋,十年蹤跡十年心。”伸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