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後面摟緊我的腰,從那力度和姿勢來看應該是要妥協要求和的樣子。可是我一想到他剛才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責備,再加上最近幾次的小風波,心裡對他的怨念也加深了許多,我閉著眼睛,任憑他如何的表示妥協,仍舊不為所動。
當他強行的要把我抱起來,要我面對著他的時候,我胡亂的一揮手,打了他一下,“你煩不煩啊!”
我冷冷的瞪著他,“你以為我是這麼好玩弄的?每次都是先把我弄得遍體鱗傷,再給我塞一顆糖哄回來,我在你眼裡就這麼廉價?”
他皺緊了眉頭,怔怔地看著我,眼裡的光漸漸暗去,變得陰冷起來。
“好了,”我坐了起來,離開他的束縛,儘量心平氣和的說,“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沒必要為這些小事斤斤計較,那張素描,你確實是小題大做了,既然你不喜歡,那扔了就扔了。”
我不想跟他吵,只想息事寧人。
他悄悄做了一個深呼吸,貌似把想要發的火暫時壓了下去,可是仍舊繃著臉,並不再跟我做進一步解釋了,轉身摔門而出!門撞到牆上的聲音讓我心頭一震,渾身冰涼起來。
就這樣,我們陷入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冷戰裡,誰也不肯讓步,每天睡在一起,卻雙雙冷著臉,拒絕溝通,真的超難受……從未想過,這麼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會讓我們的感情惡劣到這樣的地步。
我心裡總有著不太好的預感。
過了幾天,唐凌菲給我打電話,說要約我和韋連恆見面,進一步溝通那個案子的問題。我也想借著這樣的場合跟他緩和下關係,於是也就轉達了韋連恆,讓他跟著一起去。
他雖然冷淡的答應了,也跟我同坐一輛車前往見面的地點,可在車上還是一句話不說,就連我開始主動地問他,他也不開金口,心裡的芥蒂明顯還沒有消除……我也很不是滋味,乾脆繼續跟他冷著,心裡不免更加難受了,再想到石賽玉對我逐漸的排斥,我被一種強烈的孤獨感抓住,鼻子有些發酸,眼眶也發熱起來……我趕緊看向車窗外,在不斷倒退的風景裡浮想聯翩,追憶往事。
跟唐律師見面地點在一個露天的咖啡店。沐浴著冬日裡的陽光,本該是一件挺愜意的事,可我的心卻拔涼拔涼的。唐律師倒是眉飛色舞的跟我們聊著案件的進展,聊著那些證據細節,同時又不斷的從這麼挖掘著更多的事實,但她還是很輕易地覺察出了我和韋連恆之間的冷戰,問的也直接,“你倆,怎麼啦?不會是吵架了吧?”
“沒事,我是感冒了不想說話而已,怕傳染給他。”我僵笑著編造理由,然後又催她繼續說案子。
可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一個粗俗的男聲,“臭表子,果然是你!”
我們都驚得抬起頭來,發現眼前出現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高大挺拔,但是鬍子拉碴的不修邊幅,整個人也比較落魄憔悴,他直接走到唐凌菲跟前來就抓住了她的胳膊,粗暴的要拖走她……
唐凌菲在短暫的驚嚇後,立刻甩開男人的手,氣急敗壞的吼他,“你想幹什麼?想對我用暴力嗎,趕緊滾!”
我跟韋連恆一時間都不知道發生了啥事,但唐凌菲顯然是跟這個男人相識的。
“唐凌菲,你他媽不把房車和其他財產換給我,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走!”說著,男人又來捉住了她,一個用力就把她從椅子上拖下來,也不管我們倆的存在,就強行的要拽走他。
“你神經病,變態!”唐凌飛一邊罵他一邊極力的掙扎抗拒著,頭髮已經很蓬亂了,很是狼狽,但又不向我們呼救,反而覺得很丟臉。
“我再問你一句,還不還來?”男人扯住了她的頭髮,動作很野蠻,也不知道和她有啥深仇大恨?
“滾!”
“啪!”男人一巴掌扇過去,打得唐凌菲口吐鮮血,邊打邊辱罵不說,還用腳踹她,看得我膽戰心驚的,都不敢靠近去。
可就在他的拳頭再要砸向唐凌菲的時候,卻被韋連恆抓住了……
“你***又是誰?”男人又罵韋連恆,“是唐表子的接盤俠嗎?”
可他剛罵完,韋連恆捏緊拳頭就朝他的臉狠狠的揍過去……把男人揍倒在地後,韋連恆還沒完,繼續對他新一輪的拳打腳踢,還是往死裡打的那種,打得男人哇哇慘叫,眼角鼻孔嘴角都在滲血了,卻還不解氣,好像當他人肉沙包似的發洩,而男人壓根沒有還手的能力……我怕鬧出人命來,趕緊去攔住韋連恆,“你發什麼瘋啊,趕快停手,別把人打死了,你停手,快停手!”好不容易終於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