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韋連恆接連不斷的打她的電話,一上午打了十幾個都沒接通,偶爾提示關機,偶爾提示無法接通,他心情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焦慮。但他想到有可能是海上訊號不好,也有可能是她手機沒電了,沒來及衝上而已,更有可能是她是故意關機要他著急的……於是,他抱著這樣的僥倖,下午又是隔一段時間給她打個電話,一直持續到晚上**點,仍舊是沒法接通……所有不好的感覺朝湧上心頭,他特別的焦躁不安,甚至都有點魂不守舍了。
他對郵輪再熟悉不過,如果不是意外的自然災害,這是非常安全的交通工具,而且上面各方面的安檢和安保措施都很嚴,按理來說她待在遊輪上比在陸地上還要安全的……他在坐立不安中暗暗告誡自己不要慌,一定是自己太想念她了,才會這麼患得患失,她肯定是在郵輪上看音樂劇或者做其他娛樂活動去了,沒顧得上給他彙報行程而已,說不定她現在瀟灑的很呢。
帶著這樣的安慰,他勉勉強強地入睡,但朦朦朧朧的總是睡不了,因為心總是靜不下來……煎熬了好幾個小時,他困得實在受不了的時候,睡過去了,卻在夢裡夢到她被人推進黑暗無邊的大海里,她絕望的撲騰著喊救命……他被嚇醒了了,醒來滿頭的冷汗,心如擂鼓似的咚咚咚地直跳,在這靜寂的深夜裡特別的清晰,再瞟了眼窗外還是一片黑暗,這更增加了他心底的慌亂。
他坐起來,拿出手機還是不見她的來電,他又打過去,同樣是令他絕望的關機提示語音,他煩躁差點又摔了手機……不能再這麼等下去,他在手機上翻了一下,給杜振北打電話過去……白深深先前畢竟是在北旅工作,這次出行的安排也是杜振北提出的,杜振北一定知道船上相關責任人的聯絡方式。
但因為時間是凌晨4點過,杜振北正在睡覺自然沒接到他的電話。他就在又在極度的忐忑不安中熬到了早上,等到杜振北給了他那艘郵輪工作人員的電話時,他趕緊打了過去。
郵輪上船員接了電話,根據他的要求,去檢視了白深深的相關資訊最後又在電話裡告訴他,說白深深是感冒生病了,正躺在床上休息,手機一直沒充電就處於關機狀態,還讓這位船員轉告韋連恆,說她很好,不用擔心,也別一直給她打電話,她在吃藥,感冒有些嚴重,嗓子壞了根本說不出話來,情況好轉了會主動聯絡他的。
韋連恆沒有親自聽到她的聲音,心裡有很深的疑慮,不過還是沒有往更壞處去想。後面的幾天還是聯絡不上她,他從一開始以為她出事兒,到懷疑她是故意不想讓他聯絡上了……是的,他沒法不朝那方面去想……他充分相信郵輪的安全性,也相信她的自我保護能力,所以她不會出什麼意外,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故意的。
雖然結婚了,雖然知道她也是愛他的,但那畢竟只是他的感覺而已,他沒法完全看透她的心,沒法抹去對她固有的那些不好的印象,尤其……她當初在郵輪上就是那麼隨隨便便跟他勾搭上的,他們認識半個小時不到,她就可以在他面前褪下所有的衣服……郵輪上形形色色的有來自世界各地的人,說不定她又找到了比他更有吸引力的男人?
這樣的想法,有些齷齪,也令他痛苦不堪,但在這麼久沒她訊息的情況下,他更希望她真的是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也千萬不要發生他最不願見到的結果……
在這又是焦慮又是猜忌又是憤怒的日子裡,他終於捱到了那艘郵輪靠岸的日子,早早的就去了香港的港口等待,當然,她的手機依然是處於關機狀態的。在港口等了很久,等到所有旅客都下岸,船上所有船員都下船要換班休息的時候,還是不見她的蹤影。他上船去檢視,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去了她住的房間,發現她房間空空如也,沒有留下關於她的任何痕跡,難道她在中途下船了?
他這下完全驚慌起來,他著急的詢問負責人,可是對方交代說沒有發現她中途下船的記錄,在清點人數的時候也沒發現誰失蹤……如果以前還只在焦躁中抱著僥倖的話,現在他是猛然就意識到她出問題了,他立即報了警,要警方第一時間介入調查。
遺憾的是,警察在郵輪上她住的房間做了非常詳細的勘驗,除了發現待鑑定的白深深個人的指紋和腳印外,沒有提取到其他任何人的痕跡;警方也對郵輪上每個角落都進行了搜查,還是死不見人活不見屍,由於本次的乘客本來就很多,船員們很忙碌也沒誰發現她的蹤跡;而據每天覆雜保潔的阿姨說,只在前幾天進去打掃過,後來幾天她的門一直關閉著,每次敲門都說不用進來了,保潔也就沒多管了;上次接他電話的那個船員,據說也是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