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殘酷地聽了下去。“——我說過,我是個浪蕩的女人,所以,我跟王公子也——我要報答他們,可是我沒有這個能力,我只有用我的身子……”
方恨少如雷地一聲斷喝:“不要說了!”
明珠頓時靜了下來。
方恨少指著他,手指顫抖著:“你——你這個——”
明珠仰著脖子:“我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方恨少發出一聲浩嘆,垂下了手:“罷了,罷了!”
“我告訴你這些,”明珠如明珠般的兩行淚,白玉頰掛了下來,似這滂淪大雨千點萬滴裡最珍貴的兩串水珠。“就是要你對我死了心。”
方恨少平息下來了,只黯然道:“這——都是為環境所迫,也——怨不得你。”
明珠一聽,大為訝異。
這回,換她顫聲道,“你聽了這些——你不介意?”
“介意什麼?”方恨少苦笑道:“那時候你還沒認識我,而且也不是你想要的——”
“你這句話說得好驕傲,”明珠笑了,笑得很嫵媚,一個原本那麼清純的女子,在脫下衣服以後,完全變成了令瞎了的男子也動心的女人,這變化只有在這麼美麗的女子身上也會彰顯。“不過,我卻是自願的。四少爺是我心目中一直慕戀的人。至於王公子——他也是個了不起的人,我愛慕他們。”
原以為說了這番話,方恨少就得要夢碎,對她的好感便會完全破滅。
沒料方恨少一聽完,卻喝起彩來:“好!我果然沒看走眼。你雖然只是個小女孩,但敢愛敢恨,敢作敢當,我也——很喜歡!”
明珠愣住了。她力圖改變“航向”:可是,後來,我進了‘金陵樓’——也並沒有守身——我——像我這樣一個女子,你還——!?”
方恨少這次說得更坦蕩。
“像你這樣一個女子,才值得我欣賞。”他宣稱,“才值得我愛。”
明珠覺得有些發暈。
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像個小孩子的男子。恐怕是她一生以來,遇上的最可愛的一個男人。
她只有發出一聲蕩人心魄的呻吟:“好,那麼,你要我嗎?”
她原來還用外袍裹著身子。
現在她掀開了袍。
袍內已沒有了衣服。
在火光映照下,方恨少甚至看見,她因感微寒而在凝脂的冰肌上,浮起一點一點的小點,但最美最大最柔最顯著的點,是玉峰上的兩點紅梅。
她冷。
——除了去擁抱她、呵護她,還能做什麼?還有什麼可做?
“你要我嗎?”明珠幽怨得像在風裡在枝上一朵快落的花,“要我就溫暖我——”
第三章佈局
要接近將軍,得要有藉口。
完美而且重大得足夠打動將軍的藉口。
任笑玉為報沈虎禪之情,自薦要以他為引,讓沈虎禪得以接近將軍。
——他殺了宓近秋,將軍必欲食其之肉、啖其之骨、枕其之皮。
如果沈虎禪能替將軍“殺了”任笑玉,將軍對沈虎禪必“另眼相看”。
當然,以將軍之謹慎多疑,“殺”一個任笑玉,恐怕還不足以取信於他。
至少,還得要多辦一件事。
將軍“志在必殲”的“物件”當然就是“青帝門”:東天青帝任古書、神判祖浮沉、電俠雷唇。
恰巧,“東天青帝”也欠了沈虎禪的情義,他曾利用沈虎禪承擔惡名,替他除去幾名謀叛的逆徒。
沈虎禪於是求助於東天青帝。
東天青帝與將軍、萬人敵為敵已久。他深知,如果不靠沈虎禪,單憑他自己的實力,既滅不了將軍,而且要在長期對抗之下,極可能為萬人敵所滅。
他樂於“成全”沈虎禪。
——沈虎禪的作為,是一種“置之死地而復生”。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過,單止任古書身死,將軍或還是會有起疑的。
任古書需要“陪死”的人。
他也要藉此來試探一下身邊的“吉兒”。
他一直都對這“吉兒”的身份存疑。
“青帝門”有兩個大將軍,一是精通謀略、陣法和易容術的“神判”祖浮沉,另一是“電俠”雷唇。
雷唇在三個月前被萬人敵的部下譚於蠢的“旱天雷”震碎了心脈。自分心死,便想在死前,再為“青帝門”盡最後的一點心力。
但他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