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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放到了李章身上,李章抬起頭,沒有看芷清,對著金益認真地說:“李章從前身不由己,自然就說不得。如今既得自由,定不會相負於妹妹。”

芷清滿臉放出光來,笑得比窗外的金花茶還要燦爛。

金益面色緩和了許多,仍是緊盯著說:“清兒的醫術我還是信得過的。只是你,既有了牽掛,凡事就要慎思而後動,那麼胡亂吃假死藥的事絕不能再有!”

李章恭謹答應道:“李章謹記神醫教訓!”

金益這才舒開了眉目,鄭一晏意味深長地看著李章,李章回避了他的目光,重又低下頭去。

飯後,芷清說久未去看過石嫂子的情況,要去探探脈,向眾人告辭而去。大巫師和金益在火塘邊討論著什麼,金益還不斷拿出藥材給他看。李章獨自出了屋,坐在水潭邊不知想著什麼。

潭邊依舊水聲轟鳴,水霧瀰漫,李章雙手抱膝,盯著幽深的暗處,愣愣地發著呆。

“還在糾結?”

鄭一晏不知何時踱了過來,立在李章身後淡淡地問。

李章起身見過禮,搖頭道:“李章既然答應了金神醫,就不會再亂來。只是覺得,對不住師傅……”

“穆嚴為何不再認你?”鄭一晏上下打量著李章,“我也沒聽說你幹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嘛!”

李章垂下頭去,心裡翻翻滾滾的,卻不知說哪一句才好。穆嚴最後的痛恨和傷心依然那麼清晰,留下越來越深刻的烙痕,和著無法釋懷的自責,讓他完全忽略了其中屬於自己的那份委屈和痛苦,而只記住了師傅最後的決斷。

於是他只是簡單地說:“師傅當初是為救我才收我為徒,可我生性桀驁,辜負了他的期望,傷了他的心。”

鄭一晏聞言失笑:“你?桀驁?此話怎講?”

李章面色不動,看著遠處,輕輕地說:“我曾經,想殺了皇上。”

鄭一晏不笑了,再次打量起李章。李章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若非師傅及時趕到,只怕這江山早已變換。……我當時心心念念就只有自己,錯了尚不知悔,才令師傅如此痛心。師傅便是殺了我,也是應該。”

“但他沒有殺你。”

“那也是因為皇上……”

鄭一晏明瞭,心情複雜地看著李章模糊的側臉,隱約感覺到他心頭盤繞的悲涼和無奈。

他忽然換了種鬆快的語氣說:“要說這散內息,別人家確實等同廢了人,咱們師門可是另有蹊徑的喲!”

李章的眼睛亮了起來:“真的?”

鄭一晏哂道:“你師祖是什麼人?那可是驚才絕豔的劉慕言!”

李章欲言又止,表情變換莫定,最後輕輕嘆了一聲,垂下了眼簾。

鄭一晏忽然心情大好,很想逗逗這個孩子,便故意嘆氣道:“只是這法子卻不太厚道,乃是用來轉化豪取所得的他人之氣。”

“豪取?”

鄭一晏點頭:“這是個放空丹田吸納百川的法子,你既能放空了,自然等同散了功。只是如此一來,卻會時時需要吸納新的內息以助練功,所以我才會說它不厚道啊!”

李章“啊”了一聲,眼神黯了下去。

鄭一晏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不再說話。好一會,李章悶悶地說:“師祖……劉老先生怎會有如此陰狠的功夫。”

鄭一晏難得正色地看著李章:“功夫是死的,人卻是活的。這功夫,你若拿去害人,它就是邪門歪道,若是以此救人,卻又是妙招良方。又怎可孤立地說它是正是邪呢?”

李章抬起頭,月光下的雙眸亮如星子:“先生的意思,李章不該執著於內息如何而來,而應正身正心,使之用之得所?”

鄭一晏捻鬚而笑:“然也!”

李章躬身施禮道:“李章謝先生點撥!”

鄭一晏搖頭道:“我可是替清姑娘不忍心!”

李章紅了臉,訥訥無言。

不遠處的山道邊,芷清打著火把快步回來,一眼看見立在潭邊的兩個人影,笑得陽光燦爛。

幾日後,大巫師告辭。

再幾日後,本想等著喝喜酒的鄭一晏得悉李章尚在守制不能娶親後也告辭離開。臨走給了芷清一卷《毒經》,然後看著芷清訝然的樣子循循善誘地說:“世上醫毒從來都不分家,只有瞭解了毒才能更好地用毒驅毒。而況,有個防身之技不也很好嗎?人不犯我相安無事,人若犯我其心必誅!”

芷清明白了,謝過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