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上面留下的那條疤,然後伸開五指擋在了自己眼前。
當視野被手指束縛,他乾裂的唇微微開啟,而後他喉結動了動,然後自言自語道:“天……好藍。”
話是這麼說,但他看不見。
話音落下,他把手放在了腦袋上,或許是想捋一把頭髮,可是卻捋了個空,而後他在自己微微扎手的腦袋上婆娑了幾下,然後把手放了下來,而後他苦著臉笑了……
他在想什麼沒人知道,但從他的眼神裡可以猜到,他還有放不下的東西。
按點的發飯,他從角落走過去拿到自己的那一份食物,就這麼把托盤放在了地上,然後他拖著腳鐐蹲在旁邊,盯著那青菜白米飯還有一碗只有豆腐沫的白粥,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口,然後慢慢的放在了嘴裡……
索然無味的食物,可是看著這一碗白米飯,他卻笑了,他想起之前,米珊能用吃剩下的簡簡單單的白米飯再加點糖油炸一下做成味道很不錯的小零食,他從沒吃過的……
記憶是四五天前突然一夜之間重回大腦的,當最近的記憶和以前的種種重合後,米珊,母親,兄弟的事情侵襲了他的情緒,他犯病了。
如今他還算清醒,而自己呆在這裡的緣由和種種,他也捋的得很清,只是……目前有些不想死,想看到那些因為他直接或間接受到傷害的人,他還在掛念。
想著這段時間的事情,吃著這簡單的牢飯,雖然手銬束縛了行動,卻莫名的有另一種自由,來自內心。
就在這時,他這房間的那扇有些鏽跡的門被開啟了。
獄警開啟門看著蹲在地方吃飯的他有些詫異,在警方內部,他從XG引渡過來引起了不小的風波,他的身份誰人不知?如今他這樣的形象,的確讓人意想不到。
“康碩騫,晚上9點,有心理醫生過來幫你做疏導。”
留下這句話,獄警便離開了,而他的這話讓康碩騫的眸子裡流露出詫異,他怔在原地反應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而後他慢慢的站起身,然後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又摸了摸腦袋,他眼裡流露出了慌張和不安。
“珊珊……”他念叨了一個名字。
而此時,在這監獄之外,祁嶼承衣著低調的帶著一個穿便服的保鏢坐在一輛計程車上,他們沒有下車,引的司機師傅不禁問他:“兩位小哥,你們要接的人是今天出獄嗎?”
“啊……”祁嶼承敷衍了一聲,但目光卻直勾勾的看著停在監獄門口的兩輛黑車外的幾個男人,他看到有兩個人在和一個警察說著話,而在車的另一邊,有個男人靠在車上在吸著勁兒很大的雪茄煙。
他就在這裡看著那些人交代完他們的事,然後離開後,他這才對司機說道:“師傅,我可能記錯了日子了,我們走吧。”
到了這時候,那司機大概是感覺到了點什麼,沒說什麼話,於是返程離開了。
此時米珊在米黎昕那裡,祁嶼承把米珊送過去,一是想讓姐弟倆在一起互相有個照應,而米珊現在的情況和心情還是和家人呆在一起比較好,二是那裡是他祁嶼承的地盤,那裡全都是他諾承的藝人,安保和隱秘性很強,對米珊也是一種保護,甚至他還把自己公司的造型師也派了過去,給米珊改個形象,為了以防萬一,現在米珊就在被造型師做著造型。
祁嶼承這次先去了一趟自己的諾承大廈,在路上他還用全英文給康碩琰打了一通電話,告訴他今天他在這裡確實看到了同濟的人,而後他去了公司換了一身衣服,然後自己開車去了藝人們居住的別墅區。
7點的時候,祁嶼承獨自來到了這裡,當他看到造型到尾聲的米珊時,他有些嚇了一跳。
單獨給米珊做造型的房間裡,地上散落著一縷一縷的黑色長髮,而米珊,卻成了簡直可以和他媲美的短髮,漂亮的中分成了短短的露出眉毛圓圓的碎劉海,兩鬢也修剪的很短,露出了她的耳朵,後頸的頭髮直接是用剃的,雖然短短時間她換了個形象,但她的五官完全駕馭了這樣的短髮,甚至還有一種帥氣的性感,米珊給人的感覺,一直是性感帶著一點青澀意味的。
“為什麼剪頭髮?”祁嶼承走過去看著她問。
“養傷得很久,短髮方便一點,既然要變形象,髮型的改變對人的改變比較大。”米珊平靜的解釋道,甚至這理由都有理有據。
但看著她的表情,明顯是在害怕什麼,甚至還在極度的害怕,她被紗布包裹的手,很明顯的在抖。
祁嶼承沒有說話,他只是突然想到曾經的那個夏天,他看到兩個小女孩從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