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莊主的真面目。老實說,我寧可參加花馬池的馬賊,也不在許州多行不義。咱們早年的友情仍在,我送你走,聊表咱們……”
話末完,他身後一名師父悄悄地一劍點向他的後心。
他象是背後長了眼,向右一閃,劍便貼左脅而出。他左臂向後猛揮,“噗”一聲劈中那人的左太陽穴。
“哎……”那傢伙倒了,在地上打滾。
“關兄請。”鎮八方說。
“要走,咱們何不同行?”離魂掌答,雙眼卻狠盯著鎮八方身後衝來的人。
二十二
鎮八方表明了態度,要改邪歸正送離魂掌離開以盡朋友之義。可是,同來的騾車店的師父們卻不願意,飛龍莊容不下反叛的人。四個師父中倒了一個,另三人掣兵刃進入房中,向前迫近,店夥計也各掣兵刃向裡擠。說擠,確是不假,客房有多大?下面是死屍,再加上一大堆活人,可供動手的地方不多了。
鎮八方已從離魂掌的眼色中,看出身後有警,但他不在乎,鎮靜地說:“關兄,該走了,把死的和活的朋友全帶走,兄弟斷後。”
“後”字的尾音剛落,他突發怒吼,九節鋼鞭來一記“旋風掃落葉”,在風雷驟發中,向後兇猛地旋轉,鞭沉力猛,勢如排山倒海,突起發難。
“啊……”身後兩名師父四條腿齊膝而折,慘號著栽倒。
鎮八方收鞭屹立,虎目睜圓,殺氣騰騰地叫:“沈某不為己甚,你們走是不走?”
騾車店的人變色後退,但仍沒有撤走的意思。
“誰出頭留客?沈某看他的腦袋是否比太爺的鞭硬。”
“為了爾後的安全,咱們須滅口。”離魂掌叫。
“不!兄弟願留一分情義。”鎮八方凜然地答。
一名師父退到房門口,厲聲道:“姓沈的,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
話末完,鎮八方一聲怒嘯,急衝而上。
房門口大亂,店夥計們拋掉燈籠,轉身鼠竄而走。
“蓮”一聲大震,鎮八方的九節鞭砸在門框上,房門折裂,門楣崩塌。發話的師父象頭喪家之犬,夾尾巴飛遁。
鎮八方站在房外,扭頭叫:“關兄,快走,遲延不得。”
“沈兄,你呢?”離魂攀問。
“我?送你們出許州,我從此返回河西,也許亡命天涯。”
“兄弟不能離開許州,為友復仇,決不半途而廢。”離魂掌斷然地答。
“關兄,不可能的,飛龍目下聲勢之雄,空前絕後,何必枉送性命?假使在半個肘辰內未能離開許州逃命,後果不堪設想。老實說,你們是否能遠出百里之外,毫無把握,所以你們決不可走大路,任何人也沒有飛龍莊的傳騎快。天下茫茫,想找容身之地……”
他突然住口,盯著不遠處的屋角,喝道:“什麼人?站出來讓沈某瞧瞧,何必藏頭露尾?”
屋角黑影閃出,是追蹤離魂掌的嬌小身影。人剛現,嬌嫩的嗓子亦響:“沈前輩是中州騾車店的人,晚輩向你老人家請教一些訊息,尚請見告。”
黑影全身墨色勁裝,曲線玲瓏,背系長劍,臉蒙黑巾,只露出一雙明亮如朗星的大眼。
“你是那家的女娃兒?”鎮八方問。
“怒晚輩無禮,暫難見告。”
“你要問什麼?””
“晚輩冒昧,請問飛龍莊的訊息。”
“無可奉告。總之,那是攻不破打不進的虎穴龍潭。”
“晚輩問的是人。”
“誰?”
“飛龍的哥哥目下……”
“哦!你是說那姓山的?”
“正是此人。”
“他的屍體現放置在藏屍作坊冰窟之中,明晨將由騾車店派車運赴大院山安葬。”
“天哪!你……你是說……”
“我是說,他已死了王天四夜了。飛龍莊主在鶴頸隘用迷煙陣擒他,被馬兒撞死了。”
“完了……”黑衣女人尖叫,突然暈厥。
歐陽慧飛躍而上,挾住她捏了捏人中穴,再在背心拍了一掌,稍頓大聲叫:“定下心神,清醒清醒。看來,你也是飛龍的死仇大敵。你睜眼看看,這兒的人全是身懷深仇大恨的人,志切復仇,但都能打掉牙齒和血吞,你怎能一聽噩耗便遽爾暈倒?站起來,咱們都是同仇敵愾的人,何不攜手合作開誠佈公商量商量?我,君山漁父的孫女兒歐陽慧。”
說完,拉下她的蒙面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