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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丹臺
元朗首座一看見蓮寂仙君站起了身,便當下意識到不好,連忙出聲喝道:“你要做什麼!?”
正欲離開的蓮寂仙君聞言,頭也不回的說道,“救人。”
果然!
聽到他的話,元朗首座的眉頭皺起,內心一點都不意外,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但是,同行要犯蠢,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必須阻止。
所以元朗首座說道:“救人,需要你救嗎?”
聽到這句話,當即蓮寂仙君臉上的神色就不善。
眼看著他要發怒的跡象,元朗首座嘴角抽了抽,心道,早有耳聞妖族都護短的不行,尤其是大妖尤為如此。只是沒想到,那少年不是妖族,只是入了那位妖帝的眼,就被化為了守護範圍內,自己人。
“你先別急著發怒。”元朗首座說道,“聽我說,我的意思是,你就算是要救人,現在去也來不及了吧!”
“兩軍對峙,恰逢敵手之時,生死勝負不過是瞬間的事情。你便是插上一雙翅膀,如今也趕不上了。”元朗首座說道。
他也是服氣了,這智商了掉的厲害啊,以前怎麼沒發現蓮寂是這麼衝動的人。姑且不說,他一個本該公允的主考官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這般失態的事情。就他這行為,本身而言就是沒有意義的,無用功。
蓮寂仙君只是一時衝動,顧不了其他,這情緒上來了,哪裡還能想到其他事情。若是能夠仔細的思考對錯,得失,利弊,那邊不是真正的擔憂掛念一個人。他是關心則亂,卻並非是真正愚蠢。
元朗首座那番話一說,他頓時就回過味來了。這時候,那個少年只能靠他自己了,旁人無法插手。蓮寂仙君抬起頭,目光緊緊地盯著懸空鏡子,纖瘦清麗踏在湖面上的冷厲少年,姿態凜然高潔而不可侵犯。在他的面前,是龐大猙獰醜陋的雙頭烏蛇。
生平第一次,蓮寂仙君意識到這種弱小的不值一提、他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的醜陋畜生,竟有如此之大的威脅和恐怖。他覺得忌憚,甚至是有些不安忐忑的在等待著結果。
元朗首座見他幾句話勸住了蓮寂仙君頓時心裡鬆了一口氣,然後他再抬頭看去,就看見了蓮寂仙君面無表情卻散發著冰冷迫人、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恐怖氣息,頓時心下一跳。
這祖宗!
可千萬別發瘋,他心下頓時祈禱道。
這時候,元朗首座內心絕望的響起一句話,三界之中有幾種存在是最不能惹的,其中一種就是失孤的大妖。
妖族護短,對於幼崽,尤其是子嗣後代極為看中。比起人族,妖族對於子嗣後代更為的珍重。一旦失去,窮極一生也要復仇。
但是,元朗首座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對楚然的生死安危如此的在意!這是……不把那少年當做是外人來看了嗎?
這怎麼可能?
即便那位妖族帝君看中那個少年,那少年對於妖族帝君而言是重要的不可缺的存在。但是也僅僅只是如此,說的難聽點,將一切冠冕堂皇、惑人心神的甜美外衣剝去,那少年於那位妖帝而言,不過只是利用物件罷了。
這僅僅只不過是一場交易和利用而言。
值得他如此大的反應嗎?
元朗首座頓時覺得荒謬異常,人妖有別,非我族類其心難言。人族和妖族到底還是有著天然的隔閡和互相忌憚猜忌,即便是以青帝為首的東方天庭因為道門三尊的緣故,和道門、上清宗交好,但也僅僅只是這種程度而已。
該有的客氣,警戒,忌憚,小心謹慎一點都不缺。
而那個少年……
元朗首座看著蓮寂仙君臉上的神色頓時心裡咯噔了一下,他竟是真的將他當做了自己人?同族?
妖族天性冷血涼薄,可不會輕易動情,對他人產生多餘的感情和憐憫之心。
元朗首座心下驚疑不定,覺得自己或許應該重新定位一下那個少年的重要性,然後斟酌的對著蓮寂仙君開口說道,“你也不用擔心,完全沒必要擔心。”
“那少年不是蠢得,他比任何人都聰明。察言觀色和見機行事,是他少數的優點……”元朗首座說到這裡頓時停了一下,因為蓮寂仙君目光冷冷瞥了他一眼。
似乎在警告他別胡說八道一樣。
元朗首座被他那個威脅的眼神給噎了一下,心道,妖族護短偏心的真是沒救了。
然後繼續說道,“總之,眼下這情況,那少年佔不到任何便宜。形勢不妙,他自然知道該如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