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不問幾句話,就讓楊木森和他媳婦文文明明離了婚。這時他回村裡歇著星期了。他聽說叔伯妹子被男人捅了一剪子。他在家裡喝了一杯水,來看叔伯妹子了。進了門,見豹子提了媳婦的衣物包裹正要走,便豎在大門口兒上,橫了路,攔著豹子說,你真的捅了我妹一剪刀?
桃園春醒(11)
——你也膽大了,是欺負我們宋家沒人怎麼著?
——如果是打是罵就算了,可你動了刀,犯了法,我打個電話公安局就會抓你知道嗎?抓了你就會判刑知道嗎?
——就這麼簡單就又想把我妹子接走嗎?這麼吧,我不難為你,你當著我的面,當著我妹子和哥嫂的面,就在這院裡向我妹子寫份檢討書,保證今後再也不打她、罵她好不好?
——寫吧你。春天了,草木發芽了,人手人心也該思忖動動了。
果真把一枝鋼筆遞過來,還從自己提的包裡撕來一頁紙,合著伸到豹子面前去。太陽已是頂照了,亮得很,如頭頂懸了發光的金。有左鄰過來看熱鬧。又有右鄰過來看,院裡便雲了許多人,十幾個,彷彿是看老師體罰學生般。也像看一個幹部在整修他管的百姓般。其實呢,也就是鄉幹部在管治他所轄所領的老百姓,可是又親戚,事就複雜了,戲劇了,衝突得法情矛盾著。人們都盯著豹子看。媳婦也在看。手裡拿的回婆家的東西似乎多餘著,提不是,放了也不是。媳婦的哥嫂也在看,說算了吧,豹子一來就算向咱妹子道歉了。可鄉里的幹部哥,卻是瞪了眼——啥子算了吧,這次動剪扎進妹子肚裡去,下次他就敢動刀扎進妹子心臟裡。事就僵持了。他不光是著鄉幹部,年齡還大著媳婦哥,他嚴肅,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