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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趙政發高燒了。燕丹只思考了一瞬,就把自己的外衫脫下來,裹在了趙政身上。他隱約知道趙政需要保暖,卻不清楚其他照顧高燒病人的做法,因此一時手足無措。

他抱著趙政,讓趙政靠在他肩上,冰涼的身體和滾燙的身體緊緊依偎。燕丹每隔一會兒就探一探趙政的額頭,情況卻是不容樂觀。

希望趕快到白天,希望夏無且能儘快帶著救援找到他們……

天矇矇亮的時候,燕丹還是睡著了。他沒有聽見夏無且撕心裂肺的呼喊聲,也沒有聽見兵馬踏過樹林的聲音。

知道一隻手驀然扯開了樹洞邊的藤蔓,清晨淡淡的陽光照到燕丹的臉上,他才突然驚醒。緊繃的神經還未鬆懈,那一瞬燕丹以為是敵人發現了他們,猛然把手中的短匕揮了出去。知道看到來人喜極而泣的臉,才一下子收住了力道。

“無且,你們總算來了。”只說出這麼一句話,燕丹就一頭昏睡過去。

燕丹和趙政再次見面,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

那天夏無且帶人趕來後,兩人分別被以最快的速度帶回各自府中,延醫問藥。趙政受了箭傷,又體力透支,並且發著高燒,情況很是嚴重。好在他身體底子好,在床上躺了三天燒就退了,只是箭傷還要靜養。燕丹倒是毫髮無損,但是因為身體弱,也受了風寒,倒休整了十來天。

還有夏無且,他被燕丹的匕首劃傷了手腕,差一點就傷到了筋脈。用藥過後,到底還是留下了一條淺淺的月牙形疤痕。燕丹為此很是自責。

“無且不怪公子的。”夏無且認真地說。“公子不是蓄意的,我知道。而且無且也並無大礙。”

燕丹還是不能放心,轉頭讓初嫿拿一支上好的膏藥給夏無且。

“你還是這樣好心。”趙政坐在燕丹對面,曲起一條腿,沒了平時端莊的樣子,看著倒有些慵懶。“不知對那些追殺我們的人,是不是也會網開一面呢?”

“已經審出來了?”燕丹一點也不驚訝。“是誰主使的?”

“沒有。”趙政遺憾地搖搖頭,眸光沉了下去。“那些殺手都是死士,寧可自殺也不願落入對方手中的。唯一一個被抓住的,我們審了一個月,手段都用盡了,硬是什麼都沒問出來。昨天趁看守的人不注意,咬舌自盡了。”

燕丹沉默了很久,似乎依然對這些殺戮之事十分反感、萬分唏噓。半晌,才說道:“政,想必你對這次的事情,有自己的猜想?”

趙政笑:“百無聊賴地躺了那麼些天,自然是仔細琢磨過了。你敢說你沒有想法?”

“嗯。”燕丹也笑。“那你先說說,看與我的是否一致。”

“其實也不難猜,這事情的結果對誰最有利,多半就是誰做的了。”趙政分析道。“那夥人把你我都當做目標,也許兩方聯手的結果。”

“嗯。”燕丹點點頭,表示趙政的想法與自己的一樣。“那麼,你認為具體是誰?”

“燕國的形式,自然你最清楚。至於我這邊……”趙政沉吟。“那夥人對你我的行蹤如此清楚,很有可能是我母親家裡出了奸細,投靠了我父親的兄弟。王侯之家,你也知道。”

“嗯,我也大致清楚是誰。只是,我不想說。”燕丹苦笑。“有機會的話該好好震懾一下,不然下次還會有這樣的事。”

“對了。”燕丹突然想起來。“你在秦國不是一向不受重視嗎?如果幕後主使的目的是與你父親爭寵,那麼,是不是……”

一句話沒說完,只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響,一個趙政帶來的僕人連滾帶爬地跑進屋,跪在趙政面前,卻是氣喘吁吁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如此莽撞?”趙政不滿地呵斥。“難道在我們自己府上也是這樣?”

“公子,大喜事!”

“什麼?”趙政和燕丹都站了起來。想到燕丹沒說完的那半句話,兩人心中都突突跳了起來。

“公子的父親,公子子楚,日前已被封為太子!”那僕人高興地眉毛都跳了起來。“秦國那邊派人來接夫人和公子回去,夫人差人來叫你趕緊回去呢!”

趙政轉頭看向燕丹,心中五味雜陳。這本是他記事以來就期盼的一天,真正到來了,卻還沒喜悅多久,就被分離的愁緒籠罩了。

“公子,之後可沒人再欺負我們了。”那僕人已經喜極而泣。

“恭喜。”燕丹愣了片刻之後,向趙政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別難過,我們還會再見的。”

“那你會去送我嗎?”趙政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