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庭“嗯”了一聲揚了揚頭,手下會意的把他拉到最亮的地方,雙手捆住吊起,動作熟練。
“知道為什麼要懲罰?”
刑江費力的點了點頭,“知道,顧先生。”
這樣被吊著半懸空的滋味很不好受,腳尖點地卻又不能完全著地。
不過眼下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顧淮庭滿意的笑了,“三十鞭。”
逃兵08
刑江看著拿著鞭子走過來的人。
三十鞭啊,似乎還算是客氣的了。
“看在你剛才在季非那裡的表現,這次就這個數,下次……”顧淮庭頓了頓,擱起一條腿交疊著,似乎在考慮要說個什麼數字而有些為難的樣子,“加個零吧?”
看著眼前男人微微笑著氣定神閒的表情,刑江點點頭,“不會有下次。”
如果真的再被發現,與其被鞭打三百鞭,不如死了算了,還爽快。
思緒被突如其來的疼痛給打斷,鞭子夾著風聲朝自己身上揮來,還真是不遺餘力。
刑江咬緊牙,繃緊身體,微微低下頭。
身上的白色襯衣很快被鞭子劃破,染得殷紅一片。
五鞭落下,身上各處火辣辣的痛。
地下室除了揮動鞭子打在身上的聲音外,沒有別的聲音,靜得有些可怕。
顧淮庭沉默的看著,發現自己無意識的屏住了呼息,視線凝固。
十鞭落下,襯衫已經變成碎布,褲子也全破了,零零散散的掛在下身。
刑江為了不讓自己呻吟出聲,忍得滿頭大汗。
二十鞭,懸掛著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前後晃動,但似乎沒有一開始那麼痛了。
也可能是身體有些麻木了。
努力煽動著鼻翼,隨著鞭子不間斷的落下發出輕微的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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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不算是逼問,所以也不會有中場休息,沒有喘息的時候。
被吊起的手腕似乎快斷了,有些涼颼颼的。
刑江很想知道等三十鞭打完他身上會不會還有完好的地方。
為自己的輕鬆心態而感到自在了一點,刑江彎了彎嘴角,身體又迎來一鞭,鞭子尾端劃過脖子,疼痛異常。
落下的第二十五鞭,顧淮庭看見那個垂著頭的男人微微笑了。
心臟被狠狠撞擊著,一時之間,吊著的男人好像又散發出那種動人心魄的美。
貓爪一般癢癢的。
不重不輕的抓著他的下半身。
從一個手下那裡得知刑江和季非的人碰過頭,心裡燃起一股莫名的焦躁。好像急於求證他是向著自己的一般,當天晚上就為難他,看他的反應,無果之後又在第二天一大早約了季非那邊的人在晚上見面。
其實季非那些不成器的手下又能在自己地方鬧出什麼破事,不過就是為了找個藉口讓吊在那裡的男人和季非針鋒相對,看看有什麼破綻,順便小小警告一下對方。
在小樹林那裡,當知道男人只是欠了季非的債,面無表情轉身的同時卻又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顧淮庭在車上很認真的問自己,如果刑江真的是季非那邊派來的奸細,他是不是會那麼幹脆的開槍殺了他?
一時間的猶豫,已經足夠回答這個問題了。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這個人,他一直在暗中保護自己,盡職盡責。
沒有真正映入他眼中,可他又能在自己做出吩咐的時候給予最快的反應。
隨時隨地保持著鎮定,堅毅的挺著背脊的樣子。
這麼正直坦蕩的男人,反而讓自己有些情怯,無從下手。
疼痛已經讓刑江拼命忍耐的臉變得有些扭曲,心裡卻在默默倒數。
三十鞭抽完,如釋重負。
可同時,加倍翻湧而出的疼痛流竄全身,放鬆了咬緊的牙齒,大口喘氣,卻因為呼吸太急而有些咳嗽。
身體隨著咳嗽微微搖晃,而每次搖晃又會拉到手腕。
但顧淮庭仍舊坐在那裡沒有發話,他也不得解脫。
行刑的人似乎也覺得有些奇怪,走上前兩步叫了一聲“顧先生”。
顧淮庭瞥了那人一眼,那人識趣的沒再出聲,退到一邊。
好不容易的把咳嗽壓下,刑江努力調整著表情抬起頭,看著顧淮庭,“顧先生。”
顧淮庭看著衣不蔽體,露出緊實肌理的狼狽男人,微微笑了。
“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