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姐在這裡,他們是來找聖帝舍利的。”
風蕭蕭斜眼睨視著他,道:“你告訴他們的?”
周老嘆略微猶豫,道:“不敢瞞聖帝,當年在祝玉妍的追殺下,我和金環真不得不逃入大漠草原,曾託庇於‘善母’座下,從此便與大明尊教結下了一層關係……”
風蕭蕭眼光一閃,截話道:“祝玉妍是不是想從你們身上得到感應舍利的法門?”
當日金環真被他救後,或許是因為感激,又或許是想找個靠山,便將這件事告訴於風蕭蕭,讓風蕭蕭知道原來除了他之外,向雨田的四名弟子其實都有這種秘法。
周老嘆慘笑道:“原來聖帝也知道。”
風蕭蕭不動聲色的道:“既然祝玉妍這麼想得到這份秘法,為何還會把你讓給趙德言?趙德言又怎肯將你送到大明尊教的手裡?”
周老嘆苦笑道:“這是一場交易。”
第三百六十二章 邪帝心思你莫猜
“交易?”
風蕭蕭心下一怔,面上卻不動聲色的道:“繼續。”
耳邊鮮血順頰而下,已疼得麻木,周老嘆卻絲毫不敢止血,更不敢伸手擦拭,配上大顆垂落的額汗,讓他本就滿布苦紋的醜陋面孔變得更加扭曲與猙獰。
但他眼中唯剩怯懦的光芒,在風蕭蕭越來越冷的注視下,哆嗦著道:“祝玉妍想要對付邪帝與風后,又深感實力不足,便將我送給了趙德言,想以此換得趙德言的鼎力支援。她的確是想先從我口中拷問出秘法,但趙德言似有要事在身,不願多待,她也只能作罷。”
風蕭蕭不置可否的揚起眉毛,心道:“祝玉妍不是想對付我和風雪,看來她那時就開始著手對付石之軒了!而趙德言正在佈局對付突利,策劃入侵中原,自然著緊離開。”嘴上卻問道:“那怎麼又和大明尊教扯上關係的?”
血流不止,周老嘆已然面色蒼白,唇無血色,呼吸急促的道:“趙德言匆匆離去,根本沒空理我,將我安置在一處偏僻民宅內,不久後榮嬌嬌突然找來,將我另行安置,我才知是大明尊教的‘善母’沙芳親臨……也只有她才敢從趙德言手中帶走我。”
他瞳孔開始放大,臉上密佈的苦紋更深了,身體搖搖欲墜,再次哀求道:“聖帝饒命……我一定知無不言,言……言無不,不盡……”
風蕭蕭理也不理,慢條斯理的道:“我才不相信以你自私自利之極的性格,會向大明尊教透露自己身負秘法一事。還有什麼事,是我該知道,你卻不想說的?”
周老嘆發白的嘴唇止不住的發抖,亦如他發抖的全身,頹然道:“聖……聖帝法眼如……如炬,老嘆豈敢隱瞞……瞞……唉,多年前善母便救了我和金環真的性命,這次又解救我於水火……我周老嘆是有恩必還,有仇必報的人,所以才,才……請聖帝一定要相信我。”
風蕭蕭目光在他臉上轉了兩轉,淡淡道:“我當然相信你,就如我當初相信金環真一樣,你先止血,然後去照顧跋鋒寒。”
周老嘆大喜過望,忙噗通跪下來磕了幾個響頭,才匆匆給自己包紮止血。
……
接下來的二十餘天裡,風蕭蕭夜夜安歇在石青璇的香塌上,彷彿能感受與回味這位美人的餘香與體溫。
跋鋒寒第二日便清醒過來,但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一切行為全靠周老嘆照顧。
近一月的時候,他的傷口終於癒合,能夠勉強下地,自然也應該能夠張口說話,但他卻整天整夜的瞪著眼望著天,誰也不理,根本無視風蕭蕭與周老嘆。
風蕭蕭也不以為忤,見跋鋒寒傷勢無礙,便吩咐周老嘆將他架上馬車,出谷。
又到來時的山腳,這裡地處太偏,本無人煙,一眾大明尊教的遺骸並沒有被人收拾起來。
駕車的周老嘆連看都不敢多看上一眼,目不斜視的扯著韁繩,揮著馬鞭,錯眾伏屍而過。
車簾輕抖,一柄長劍倏然由內刺出,迅速透胸。
周老嘆緩緩低頭,瞪著自己的胸前,劍尖綻著血花,在陽光映照的寒芒上,更顯絕望。
他咔咔的扭回頭,瞪得血裂的雙眼,不能置信的盯著風蕭蕭木無表情的臉與詭芒幽凝的眼睛,兩片厚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問為什麼,但話語隨著最後一口氣無聲的吐出,同時也吐盡了他的生命。
牽車的馬兒沒了驅趕,立刻停步,像是感到了身後風中飄來的血腥味,十分不安的搖頭擺嘴,噴出濃重的鼻息,前蹄急急蹭地。
車廂內,一直對一切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