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正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宋某就以天刀領教邪帝的蓋世魔功,看你究竟是成竹在胸,或是大言不慚。”
無論如何,他當然要親自試過風蕭蕭的武功才肯放心。
風蕭蕭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因為換成他也一樣,不管什麼事,誰說都比不上自己親手試上一試保險。
宋缺雄偉的身軀一震,伸手往牆遙探,一道黝芒便從牆壁上射來,一把造型高古、沉重異常的連鞘寶刀霎時如同無形線牽般現於他的掌中。
“錚”的一聲,寶刀脫鞘,似激閃電芒,本來昏暗的磨刀堂陡然間亮堂,如冷月當空,浸透寒光。
宋缺悠閒地平刀身前,淡淡道:“用刀最重刀意。天有天理,物有物性,只要能駕馭理法,便能在有意無意間得刀而忘刀,邪帝以為然否”
風蕭蕭拿眼瞧刀,閃著奇詭幽芒的眼光與刀一樣亮,不知是刀芒映目,還是目映刀芒。
他仔細打量少許,道:“閥主拔刀神姿,令我想起一位絕世劍客,他如果也在這裡,必定會為見到你這位絕世刀客而欣喜若狂。論專精一道,我的確自嘆弗如,但若論克敵制勝,我倒還有些心得不過劍客一向用劍說話,閥主請出刀。”
他想到的當然是西門吹雪,西門吹雪極於劍,宋缺也已極於刀。
宋缺柔聲道:“好。”
他的話音好似突然間變成了刀鋒,又或是刀鋒居然追上了話音,速度已快到緩慢,快到詭異,快到出乎常理,霎時已橫過兩丈,破空直擊。
心鏡開,心鏡落,風蕭蕭拔劍,收劍,輕描淡寫的好似拂塵掃灰。
刀與劍無聲無息的一觸即分,肅殺之意陡然四方發散開來,駭浪怒潮般撲騰滿堂,旋即彷彿席捲天地
兩面牆壁上掛的十幾柄不同的寶刀皆開始嗡嗡作響,帶著種奇怪又低沉的韻律巨顫起來,像是皆被這迅疾精妙至巔峰的一刀一劍所震懾,所恐慌
嗡鳴聲久久才息。
宋缺沉思少許後,回刀入鞘,搖頭道:“宋某人刀法共有八訣,但面對邪帝,只怕出上第二訣就無法收手,不死不休。就此罷手如何”
刀法到了他這個層次,早就該收發由心,但面對風蕭蕭的回劍,他竟然只能勉力控制,差diǎn能發而不能收,可見風蕭蕭輕描淡寫的一劍,絕非真的輕描淡寫。
就好像能輕易提起一桶水走路而不灑的人,忽然走上山路,崎嶇顛簸的山道,自然會使人壓力倍增,全力以赴或許都力有未逮,自然無法輕易收放自如。
不過倒不是宋缺無法堅持下去,而是目前完全沒必要和風蕭蕭拼得桶翻水灑。
風蕭蕭笑了笑,一語雙關的道:“宋家山城,自然是宋閥主說了算。”
他雖然還有不少殺手鐧沒用,比如九字真言,但只需證明自己的實力即可,同樣沒必要和宋缺拼死拼活。未完待續。
第三百五十五章院門三道,門有九重完
宋缺一句不鹹不淡卻能嚇死人的話說完後,便即向風蕭蕭介紹起桌上熱騰騰佳餚。
風蕭蕭一面笑著讚許,一面往宋智和宋魯瞟眼,見兩人皆是偷抹冷汗,心下一陣好笑。
宋缺卻似乎視而未見,說的尤其興起,毫無瑕疵的俊臉上神采飛揚,甚至還興致勃勃的為三人斟酒。
風蕭蕭拈著酒杯輕輕晃動,瞧著琥珀色澤卻透明清亮的酒液緩起流波,讚道:“真好酒,桂香幽幽,令人不飲自醉,只願觀賞,而不捨得品嚐。”
宋缺大笑道:“這是杭州特產桂花酒,不但酒味醇厚,柔和可口,兼且有安神、滋補、活血的作用,多飲亦無害。”
宋智見宋缺神情愉悅,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介面道:“盛酒之杯乃至桌上所用器皿,皆是雨點釉,又稱天目釉,尺瓶寸盂均被視為不世之珍,甚至碎片亦可與金玉同價,邪帝可還喜歡”
他見宋缺一口一個邪帝,也跟著改口。
風蕭蕭欣然道:“世家大閥,果然不同凡俗。”心中卻道:“一緊一鬆,馭人之道,宋缺深知其中三味。”
宋魯也輕鬆的笑道:“近十年來,尚是首次見到大兄這麼多笑容,這杯就先敬大兄,下一杯才輪到邪帝。”
接著便是眾人輪番敬酒,三巡後才進入正題。
宋魯首先擱下酒杯,道:“據前天才收到來自獨尊堡的飛鴿傳書,邪帝剛離巴蜀,和席應大有關聯的陰癸派妖女婠婠便在成都現身,之後邪帝便橫江斬殺那廝,真不可謂不巧。”
他這是暗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