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聽而不聞。
韋公公木無表情的道:“皇上多慮了。”
李淵冷笑不語。
韋公公餘光略帶不屑的瞟他一眼,終挺直了腰桿,道:“皇上或許將自己看得實在太高。”
李淵面色陣青陣白,怒道:“你什麼意思!”
韋公公沉思少許,嘆氣道:“皇上何必裝模作樣,故作不知,老奴說說倒也無妨。”
李淵面色轉淡,眼神再無絲毫怒意,唯剩冰寒的冷靜,死死盯著他。
韋公公道:“陛下引東/突厥南下,無非是存了你得不到,也不想讓別人好好得到的心思,既然不屬於自己,乾脆摔得稀爛,老奴沒說錯吧?”
李淵眼中射出深刻的恨意。
“皇上的確深謀遠慮。”
韋公公又嘆口氣,道:“畢玄死後,皇上便立刻派人秘密趕赴突厥會見頡利可汗,打算放突厥人攻入關中。這一手邪帝果然是料不到的。不過就算突厥大軍真來攻打長安,任憑鐵騎千萬,死得也只會是你。老奴根本不信突厥人能留得下邪帝。所以我很肯定,你此舉的目的,在於宋閥,而非邪帝。”
李淵面色微變,終於承認道:“總之不能便宜了宋家。”
他頓了頓,忍不住問道:“風蕭蕭真不知道?這件事你沒有告訴他?”
韋公公搖搖頭道:“邪帝雖然明面上一統聖門兩派六道,但在私下裡咱們還是各自為政,他根本無法插手各家內的事務。他能指使我做什麼事,卻沒法指使我不做什麼事。老奴並非聖極宗門人,只要他不問起,我也沒義務告訴他。”
第五百零八章 抱回房,抱上床
聽得韋憐香的一番話,李淵緊提的心稍稍放下,自他被韋憐香囚禁,最擔心的是並非自身的安危,而是生怕韋憐香將突厥大軍將來長安這件事告訴給風蕭蕭,使李閥遭受滅頂之災。
因為李家擁有大半胡人血統,所以在草原各族看來,李家也就是一支入主中原的草原部落,和五胡亂華時的情況並沒什麼不同。
李淵早先便向頡利稱臣納貢,要是突厥人率先進入關中,非但李閥可以保全,還可藉助突厥精騎反擊宋閥得入侵。
畢竟突厥人對不能放牧的土地都沒啥興趣,只對中原的財富和女人感興趣,頂多大肆劫掠一番,待他們走後,李閥仍可在中原立足,甚至可趁著宋閥遭受突厥大軍重創的時機,繼續問鼎天下。
而風蕭蕭殺東/突厥國師趙德言在先,風雪殺“武尊”畢玄在後,與東突厥血仇深不可解,到時只能惶惶不可終日的躲避突厥人的報復,再沒空來報復李閥。
但若宋閥攻入關中,李閥只怕將遭到徹底清洗,覆滅之日可期。
事關家族存亡,孰輕孰重,利弊之道,李淵自然盤算得一清二楚。
當初風雪強闖皇宮擊殺“武尊”畢玄後,李淵便知道風蕭蕭非但不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也有足夠的實力不將李閥放在眼裡,而這時他也看得清清楚楚,想得明明白白,風蕭蕭在長安的一切行為,都是在為宋閥北伐而鋪路。
之後長安的形勢必將對李唐越來越不利,而失去佛道二門鼎力支援的李閥,面對強勢的風蕭蕭將毫無抗力,所以李淵當機立斷,立刻遣密使北上突厥,向頡利可汗求救。
其後果不其然,在風蕭蕭的密謀主持下,魔門悍然發動“玄武門之變”,將皇帝皇子一網打盡,封鎖禁宮,使李淵雖外有重兵,卻無可用之內援。
李淵根本沒想到自己最為倚重的內宦韋憐香居然是魔門中人,他寫密信之時,韋憐香就在他身邊服侍,自然知道內容,一旦告知風蕭蕭,他便連最後的外援也無法指望了,所以這段日子根本像等到臨刑前一般苦苦難熬。
不過接下來韋憐香透過他下達不少命令,竟好似在針對魔門。
比如以皇帝的名義大肆清洗內宮,其中不少宮女甚至妃嬪分明就是陰癸派中人,還有派兵剷除國丈尹祖文等潛藏於李閥,且傾向石之軒的魔門勢力,以及讓楊虛彥伺機暗殺風蕭蕭。
種種反常的行為,讓李淵百思不得其解,但心內也生出希望,認為韋憐香或許懷有不可告人的野心,所以並未和風蕭蕭說實話,也就是說風蕭蕭應該還不知道突厥大軍將至長安。
實際情況當然與李淵所想相差甚遠。
魔門已經完全拋棄李閥,關注重心由北往南移,諸人正好趁機假死遁世,拋棄過往在李閥內廷外朝經營許久的身份,再以種種手段向宋閥滲透,亦如當初混入李閥。
唯一的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