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聳肩道:“事不找我。我不找事,一貫如此。”
言外之意。若是跋鋒寒還不知趣想要報昨夜一劍之仇,那他也不會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單婉晶微惱道:“你還好意思說,你將他的女伴弄……傷成那樣,他能不生氣嘛?”
風蕭蕭皺眉道:“你可別跟我說,傅君瑜也被你救了!”
單婉晶秀眸一瞪,道:“本公主救什麼人,難道還需你同意不成?”
她卻沒想過,事實上她剛剛就是在徵詢風蕭蕭的意見。否則何必將這事講出來?
不知不覺中,風蕭蕭在她心裡已很有份量,所以回答沒能讓她滿意,她便發起小脾氣來。
這美麗的小公主氣性大得很,風蕭蕭不知怎麼的,被她一瞪,心中竟有些發毛。
或許是因為東溟夫人的關係,風蕭蕭總覺得單婉晶是晚輩,該照顧。和她計較太多,實在沒必要。
風蕭蕭忙道:“傅君瑜,傅君瑜,聽見這個名字。你難道就沒想起什麼?”
單婉晶長長的睫毛晃了晃,失聲道:“難道……她是高麗羅剎女的什麼人?”
風蕭蕭點頭道:“她是傅君婥的師妹,總之一見到我。破口就罵,拔劍就砍。我可是救了她師姐呢!敢冤枉我?沒弄死她,已經是很給她師傅傅採林的面子了。”
單婉晶冷哼一聲。道:“那你……你也不能下如此狠手啊!你讓她往後如何嫁……嫁人?”
風蕭蕭恍然,他昨晚那一劍恰好抹過了傅君瑜的前胸,雖然被她先用劍擋了一擋,傷口並不算深,但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砍得的確不是地方,也難怪同為女人的單婉晶為她打抱不平。
風蕭蕭訕笑道:“什麼嫁人不嫁人的,她師姐傅君婥是個連楊廣都敢刺殺好幾次的刺客,她也一樣,肯定自幼都經受了殘酷的訓練,沒有什麼事是她們承受不了的。”
單婉晶羞惱的跺了跺腳,道:“你還狡辯?”
風蕭蕭笑道:“你人都救了,我能多說什麼?我就當自己是個瞎子,是個聾子,當作瞧不見他們,也聽不見他們,這樣好了?你滿意了?”
單婉晶嬌哼一聲,道:“若非孃親再三叮囑我,這事我……我一定跟你沒完。”
風蕭蕭心道:“就你那兩下子,我用肚臍眼射出的劍氣都能掀你一個跟頭,還想跟我沒完?”
不過聽單婉晶提起東溟夫人,風蕭蕭彷彿眼前浮現出那雙美麗眼眸,幕紗重垂下,顯得朦朦朧朧,如霧裡賞花般有種致命的誘惑,神秘的迷人。
他頓時沒了脾氣,只淡淡微笑,心道:“奇怪,我不該對一個只見過幾回的女人這般記憶猶新啊?甚至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好感……好像她對我也是一樣,莫非……”
風蕭蕭有些莫名其妙,但他怎麼也不肯相信自己會動了情愛之念,他女人債欠得太多,真不想再分心了,所以立刻穩定心神,強止住了好似正在蔓延開的旖旎念頭……
單婉晶此行離船上岸,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定的目標,無非是婚前最後一次放縱,自然是怎麼開心怎麼玩,哪裡有趣往哪鑽。
跋鋒寒倒也是個有趣的人,傷好之後既沒與風蕭蕭拼命,也沒上來套近乎,就像風蕭蕭這個人不存在一樣,除了不時照看一下仍舊養傷的傅君瑜外,就是跟單婉晶打得火熱。
他本就生得英武不凡,一言一行間瀟灑之極,兼之武功又高,是少有的少年豪傑,很有勾引女人的本錢,單婉晶與他朝夕相處,難免被其吸引,言談漸漸無忌,出入更是成雙成對,簡直就像是一對珠聯璧合的金童玉女了。
風蕭蕭卻看得一陣心寒,他歷事頗多,可不像單婉晶那般單純,真以為跋鋒寒是個像明面上那樣的陽光少年。
從跋鋒寒偶爾瞟來的陰冷帶笑的眼光可知,他是在報復!
他不但很聰明,而且也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的想法很簡單也很惡毒:
雖然憑我現在的武功還爭不過你,但卻能和你爭女人,最好能攪得你心境大亂,武功不增反降,此消彼長下,你退我進,總有一天,我能親手斬下你的頭顱,報得當日之辱!
這當然只是跋鋒寒一廂情願,如果風蕭蕭真對單婉晶有意,敢挖他的牆角?有幾個跋鋒寒都早死透了。
也怪單婉晶對風蕭蕭一直也親熱的很,不論幹什麼、去哪裡,都要叫上他一起,才至跋鋒寒有此誤解。
風蕭蕭對於跋鋒寒的心思發覺的太晚,當他發覺的時候,單婉晶已成了跋鋒寒的紅顏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