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三、四十人飛快從各處要津衝了出來,組成了一個軍陣,橫在道頭,還有三十餘人則跑上了戰馬,駕馬往村口與王伯當聚集在一起,兩側屋頂上仍留有二十多名好手張弓相待。
王伯當有條不紊的釋出著命令,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緊盯著風蕭蕭。
風蕭蕭隨手將雙尖軟矛捅入最後一名瓦崗軍高手的嘴裡,這才慢悠悠的轉身道:“王伯當,知道是我還敢攔。難道你真想死?”
王伯當不答,只是將手一揮。
唰唰唰。一時間四面八方都有羽箭激射。
風蕭蕭揮矛一一擋開,冷笑道:“找死。”
他知道王伯當打得什麼主意。無非是用人命換他內力與體力的消耗……這些從戰場上闖出來的勇將,永遠都是隻要結果,不論過程的,手段從來簡單粗暴,卻極難破解,當時的徐世績如此,現在的王伯當亦如此。
王伯當面無表情,又一揮手,軍陣便緩緩前壓。
喝喝喝!幾十人的氣勢,竟像是千軍萬馬。
風蕭蕭的眼神不由凝重起來。
王伯當不愧是李密看重的將軍,指揮起軍隊來非同小可,不過百來人的配合,竟然就能給他帶來不小的壓力。
兩側屋頂的弓箭手雖然傷不到風蕭蕭,卻能讓他不敢輕易躍起,只能面對緩緩前壓的軍陣,而最讓風蕭蕭忌憚的還是正在村口聚集的幾十名騎士,一旦王伯當帶頭奔襲而來,也是不小的麻煩。
風蕭蕭也曾與軍隊廝殺過許多次,但真正能給他壓力的只有蒙古騎兵,如今卻還要加上這瓦崗軍了。
王伯當總算舒了口氣,從旁邊騎兵手裡取過一杆長槍,在手中翻了個槍花。
他已進可攻、退可逃,只要風蕭蕭稍有不支,他便能以逸待勞,領著騎兵強勢出擊。
風蕭蕭一面不停擋開羽箭,一面思索。
退入屋中?
一把大火就能讓他進退兩難。
突圍而去?
他無所謂,只怕董淑妮會受傷。
風蕭蕭眼神一冷,周身驀地旋起寒風。
那就殺光吧!
無非是多費些力氣。
這裡離戰場並不算遠,風蕭蕭又已暴露位置,所以十分忌憚李密會調軍隊圍攻,並不願過份消耗功力,但這時由不得他了。
王伯當沒料到風蕭蕭竟然不退反攻,眼見雙尖矛幻出一道道勾魂的鐮刀,而精銳的瓦崗軍卻如割草般倒下,心下不由有些慌了。
他知道風蕭蕭很厲害,但江湖搏殺與戰場廝殺畢竟大不相同,任你武功再高,面對四面八方同時砍來的兵刃,也會生出手足無措感,要麼能依仗驚人的速度,避過大部分的攻擊,要麼能一次攔下所有兵器的襲擊。
所以一個絕頂高手或許能同時面對幾個武林高手,卻不一定能在軍陣之中全身而退,尤其王伯當這些手下都是身經百戰的勇士,雖然人數不多,彼此卻配合無間,什麼樣的高手落進陣中,不掉一層皮,休想輕易脫身。
王伯當還有些自知自明,本也沒打算能以此殺了風蕭蕭,只想多消耗他的內力,然後再帶騎兵奔襲,自然手到擒來。
實沒想到風蕭蕭竟然如入無人之境,以他殺人的速度,只怕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場上就沒有活人了。
第六十六章 滾不滾?
風蕭蕭一生之中,經歷大小惡戰無數,曾直面最頂尖的高手,也曾強衝最精銳的蒙古騎兵,每一次都會對修為大有裨益,但無論如何都比不上這一次。
經過整夜的江低潛行,不論是功力還是體力,甚至精神,都已降到很低,但正是這樣,之前面對獨孤霸時,那種獨特的心境竟驀然降臨!
這是一種臨近入魔的心境,可在長生訣真氣的護持阻擋下,能將將維持不墮。
髣髴徘徊於生與死之間,人體最隱秘,最不可測的潛能忽而激發,似山石縫隙中汩汩的純冽清溪,雖極其細微,卻從不斷絕,雖點點滴滴,卻盡是精華!
風蕭蕭彷彿突然有了一種預知的能力……不是獨孤九劍那種無劍勝有劍的判斷,甚或是基於易理的玄算,而是清清楚楚的感知,切切實實的體會。
周圍眾瓦崗軍的動作好似變得很慢,刀劍長矛划動的軌跡,就像已深深刻在風中。
風蕭蕭有些好奇的探出手,拈花般捉住一支矛頭,稍一用力,上好的精鋼矛頭就變成了一朵被巨力蹂躪的嬌柔花瓣,皺褶蜷縮成一團。
矛後的梨木杆身隨即起了一陣震顫,內力幻於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