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
宋玉致露出深思的神色,旋即又不悅道:“你是否當我在說謊話來嚇唬你?”
風蕭蕭笑道:“宋閥什麼名聲,當不至於此,我只是自信李密留不下我。”
宋玉致愕然半晌,搖頭道:“你是否太過自大?論武功,杜伏威或許與李密不分伯仲,但論雄才大略、心思細密,兩人實在差得太遠,你能壓服杜伏威,卻不可能壓服一向謀定而後動的李密!他不出手則以,一旦出手,必是有了十足的把握!翟讓之死,難道就沒讓你心生警覺麼?”
風蕭蕭笑道:“我不是翟讓。”
宋玉致胸脯起伏有致,俏臉忽明忽暗,道:“你是拒絕與我宋家合作了?”
風蕭蕭嘴角含笑,道:“我與人合作的時候向來喜歡施恩,卻不喜歡被人施恩。”
宋玉致眸光轉冷,道:“我冒著開罪瓦崗軍之險來幫助你,而且你的小命眼看不保,卻還不領我的情?”
風蕭蕭哈哈一笑,飄然退遠,聲音自暗夜不可見的角落傳來:“宋小姐的這份情誼,我自然心領了,不過我的這條小命,不是那麼好取的。”
宋玉致狠狠跺了跺腳,忽然玉容變色,修長的身形也閃入暗巷之中。
遠方轉角忽然響起馬蹄聲,一眾黑衣高手卻當先搶至,把守住了黛青樓左近的各處要津,更多的黑衣人飛快的從四面的街道湧來,將這一片樓房給圍了個水洩不通。
一大片火把光芒陡起,亮如白晝,照著漫天飛雪,好似風中飄的不是雪白的雪,而是血紅的血。
人群分開,幾騎穿眾而出,頭前兩騎正是沈落雁與徐世績。
沈落雁玉容依舊嬌媚,只是像是附著著一層白霜,顯得她好似一朵寒梅,凌然不可侵犯。
她揮了揮手,冷然道:“殺,一個不留!”
“咣咣”盡是入舍聲,眾黑衣高手頓時將裝潢精緻的黛青樓給砸得千瘡百孔。
男子和女子的尖叫聲、告饒聲、慘叫聲,不斷從樓內傳來,依稀還有抵抗的氣勁交擊聲,但在眾多高手不留情的襲殺之下,不論什麼聲音,都很快消泯於無形。
樓裡的殺戮越是順利,沈落雁的神情卻越發的緊張。
終於,一個黑衣人從樓內疾衝到她的面前,行禮道:“一共一百四十一人,無一活口!”
沈落雁玉容發白,騎在馬上的嬌軀止不住的晃了一晃,要不是徐世績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下,她差點就從馬上掉了下來。(未完待續……)
第六十章 城內潮湧
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
沈落雁現在的心,簡直比她身邊飄著的雪花還要素、還要冷。
她嘴角帶起一絲苦笑,推開徐世績的手,道:“快去稟報密公,落雁……失算了,讓他一定多加小心,謹防行刺。”
雖然與風蕭蕭接觸並不算多,但以她的聰慧,早已發覺這人是個睚眥必報,並且膽大包天之人,如果真的瞧破了她的計策,那麼最大的可能絕不是逃走,而是反戈一擊!
徐世績安慰道:“落雁不必擔心,如今滎陽城已完全落入密公的掌控之中,任憑風蕭蕭本事再大,也一定翻不了天。”
沈落雁俏臉一板,嬌叱道:“還不快去,風蕭蕭他……他不但是個頂尖的高手,還是個頂尖的刺客,絕不會在楊虛彥之下!你難道真想害死密公不成?”
徐世績嚇了一大跳,一面撥轉馬頭,一面急道:“你怎麼知道?”
沈落雁秀眸光閃,道:“今日密公出手,發現翟讓根本重傷未復,不過風燭之殘……你好好想想,既然不是翟讓,那夜與楊虛彥在屋頂激斗的還能是誰?”
徐世績差點從馬背上跳起來,失聲道:“是風蕭蕭!”
沈落雁道:“也只能是他!他究竟藏在屋頂上多久?若非楊虛彥驚動了他,我們根本發現不了,這樣一個擅長匿蹤的高手……”
徐世績頓時慌了神,一抽馬臀,叫道:“我這就去通知密公。小心防備……”
沈落雁忽然又叫住了他,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你不能親自去。小心周圍有眼,你找個人用信鴿。快……”
她畢竟是李密最看重的軍師,行事的確滴水不漏,伏在暗處的風蕭蕭遠遠瞧見這一幕,不由暗歎了口氣,只能打消跟著徐世績找到李密所在的主意。
心道:“沈落雁這小妞還真是個鬼靈精,如今她已猜到我會伺機報復,別說找到李密的位置,只怕她連睡覺都會睡在這百餘名高手中間,若是她乾脆睡到兵營裡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