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將要落一根最要命的稻草……宋閥和魔門甚至都不用出多大的力氣。
要知欲出手未出手,蓄勢待發時,才能給人帶來最大的壓力。真到出手,反而會讓人因為別無選擇。而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所以杜伏威輔公佑這兩人甚至連正面交鋒的機會都沒有,卻都等於失了最後的籌碼。只能任憑擺佈。
讓宋玉致更沒想到的是,風蕭蕭想得到的遠不止於此,他還想弄到竟陵城,從而將整個獨孤閥納於囊中。
不過就算不知道這些,也足以讓宋玉致心中發寒了。
她望著正面帶淺笑,顯得溫文爾雅的風蕭蕭,忽然生出一種想要逃得遠遠的大恐怖感。
誰能想到這個看著像是十分文弱的年輕人,不單是武功超絕的魔門邪帝,更是個善於謀勢,洞徹人心的毒辣謀士呢?
對這江淮軍的手段明明是堂堂正正,讓人就算知道也毫無辦法的陽謀,但偏偏感覺那麼的陰狠且不留餘地,令人不寒而慄。
風蕭蕭善於辨色,自然能瞧出宋玉致眼中對自己的恐懼,他並不後悔讓宋玉致對他產生這種不良的映像,甚至他就是想故意造成這種映像,好傳達給宋閥。
畢竟宋閥的確勢大,且宋智已證明他是個有能力有擔當有實力的合作者,那麼風蕭蕭就要表現得更有能力更有擔當更有實力,才不會在往後的合作裡,淪為附屬一方。
每一個真心合作的人,都應該盡力付出,換句話說,盡力付出的合作者,才是真心想要合作,宋智拼著受罰,替遠在萬里之外的乃兄做主,想表達出的就是這份誠意,風蕭蕭自然投桃報李。
與對待魔門相比,風蕭蕭對待宋閥的態度,簡直不知道真誠了多少,由此可見,宋閥的處事態度,也確有令風蕭蕭心折之處。
正在宋玉致強忍想要逃離的衝動時,院口忽然傳來騷亂的響動,打扮得十分隆重的壽星榮鳳祥被一眾人簇擁著自廳內迎將出來,直到門外。
不用多想,一定是王世充到了。
榮鳳祥和王世充互相酬酢的往裡走,有些賓客無意間往這邊走來,都給王世充的近衛客氣和有禮的勸阻迴轉。
風蕭蕭縮在人群后冷眼相觀,目光緩緩掃過擠在王世充身邊的各色人等。
可風道人一派仙風道骨,好似得道高人的風範,與風蕭蕭目光一觸,臉上便露出一抹略顯怪異的笑意,不過旋及分開。
還有個老熟人,正是打過幾回交道的白道名宿歐陽希夷,他白髮虛張,目光炯炯,左顧右盼,頗為威猛之勢。目光忽然定在人群后風蕭蕭的臉上,眼神頓時充滿警惕。
風蕭蕭衝他微笑頜首。
歐陽希夷的神情卻越發的凝重,甚至連手都虛按上了腰間劍柄。只是大庭廣眾之,賓客滿院。他並不好拔劍戒備。
再來便是大儒王通,也就是魔門與風蕭蕭欲置之死地的這人。
王通地位極高,並不遜於王世充半分,這時只因是客人的關係,而落王世充小半步,其實兩人幾乎並肩而行。
他生性奇特,三十歲成名後便從不與人動手。棄武從文,不授人武技。只聚徒講學,且著作甚豐。正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他身上並無半分武者氣質,步履之間只像個年高德勳的老儒生。
但風蕭蕭並未小心輕看,這人畢竟是與寧道奇歐陽希夷一輩的武林高手,像這種多年前的老前輩功力都極為深厚,一向敗容易殺卻難,風蕭蕭也不願因大意而失手。
王世充身邊還有幾個氣度不凡的老者,明顯全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高手,但風蕭蕭全不認得。
剩便是王世充一方的高手護衛。還有一個個虎背熊腰,體格雄壯的親衛一流,門裡門外共不於百人。陣容鼎盛,以及入門處的左方一隊十八人的女/妓,均頭梳低螺髻,窄袖上衣,束衣裙,披巾,分三排站立演奏。
從箜篌琵琶橫笛腰鼓貝等傳送出迴響全場的歡樂悠揚音韻。
王世充進廳之後,雖然衛士們大都留在外面,但廳中群雄匯聚。連風蕭蕭都不敢在此動手行刺,打算於王世充返回的途中才進行刺殺。所以宴會場地中一定是最安全的。
風蕭蕭也放開了心思,在一處角落悠閒落座。默默打量宴會廳中都有些什麼人,只是大多半他都不認識。
忽然一陣香風蕩自鼻尖,風蕭蕭微微側頭,笑道:“姣姣小姐不在俊傑叢中留流連,反而來到我這孤僻之處,不怕小姐的愛慕者們將風某生吞活剝麼?”
榮姣姣比董淑妮要高出少許,亭亭玉立,冰肌雪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