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鋒寒微笑道:“八個字,虛與委蛇,爭取主動。”
寇仲一拍大腿,怪叫道:“老跋你都可以來咱們揚州做個文縐縐的教書先生了。”
跋鋒寒捧腹道:“去你的。”
徐子陵笑道:“你們不用這般拐彎抹角的來勸我,我承認風叔很厲害,超出想象的厲害,往後不輕易與他頂嘴就是了。”
跋鋒寒倒訝然道:“子陵為何真像很開心的樣子?”
徐子陵淡淡道:“因為這個盜寶遊戲才是剛開始,所以我心情大佳,明白嗎?”。
跋鋒寒和寇仲呆了起來,只懂瞪著他,卻找不到可說的話。
只要不是瘋子,就該不敢再起意去盜寶。
別說那個深不可測的了空大師,單憑風蕭蕭也在打和氏璧的主意,他們都不該繼續插手其中。
徐子陵又道:“老跋不是剛剛說了。要爭取主動嗎?與其讓和氏璧被風叔搶到手中,怎比得上我們將和氏璧送到他的面前?到時看他又是何種心情與態度。只有讓他出乎預料,咱們才能爭取到主動。”
寇仲和跋鋒寒更是愕然以對。
光以了空大師表現出來的能耐,連風蕭蕭八成都會知難而退,他們何德何能,又有何種本事。敢在兩頭猛虎中間搶肉吃?
徐子陵傲然卓立,遙望燈火黯淡中的淨念禪院,油然道:“和氏璧確在銅殿內,我感覺得到。”
寇仲大感不解道:“在那裡又如何了,就算風叔走了,只剩一個了空大師,我們也沒有絲毫成功的機會。”
跋鋒寒點頭同意。
雙方的實力太懸殊了,能跟風蕭蕭正面硬撼的人,他們躲都嫌來之不及呢!
徐子陵微微搖頭。道:“你倆是否忘了咱們之前定下的脫身之計?和氏璧身有異力,任何人帶著它都無法行功?武功越高,受到的影響越大,風蕭蕭不察之下,一定會受到影響。”
跋鋒寒眼光一亮,旋及黯淡,道:“那又如何?誰想得到風蕭蕭厲害得出乎尋常,卻還有一個了空和尚可以與他爭鋒相對。咱們的計劃中可沒辦法同時針對兩個這種等級的高手。”
徐子陵從容道:“銅門開啟那一刻,我發覺和氏璧的異力大增至無法想象的程度。別說帶它在身上,就連站到它附近,只怕都會有走火入魔之虞。”
寇仲驚道:“不錯,王世充曾說過,和氏璧的異力會隨天星而不斷變化,迴圈往復。週而復始。假定這變化到極點,影響範圍十分大,那麼需一座能隔絕一切的銅殿來鎮壓,就完全說的通了。”
跋鋒寒也明白了,嘆道:“所以只要我們能進到銅殿中。將和氏璧拿在手裡,就等若得了一張最好的護身符,不論是風蕭蕭也好,了空和尚也好,還是那二百餘名僧眾,都拿咱們毫無辦法了。”
寇仲再拍大腿,道:“只要能引得他們在銅殿前動手,他們自該比我們更受和氏璧的影響,說不定打兩下便抱頭溜走,哈!如果能看見風叔抱頭溜走,這情景一定有趣的很。不過我們得手後又如何逃走?”
徐子陵微笑道:“我純粹有一種直覺,因和氏璧只會令我生出想親近的感覺。”
寇仲驚訝道:“你是說,你或許不會像別人般會受到和氏璧的不良影響,致功力大減?”
徐子陵點頭。
寇仲和跋鋒寒均精神大振,一洗剛才窩囊失意的心情。
一路行來,徐子陵的直覺不但極其敏銳,而且從沒出過差錯,如果這次也無誤的話,持上和氏璧的徐子陵,在此璧異力最大的時候,只怕連風蕭蕭都要退避三舍,不敢靠近分毫。
他們三人十分興奮,這時的風蕭蕭卻有苦難言。
他發覺他犯了個錯,他本不該再此地與了空硬拼功力的。
不論是此處宏大的廣場與建築,還是滿布的羅漢銅像,甚或是二百餘人肅立不動的老幼和尚,都大大增加了了空的勢。
所謂勢者,無形無質,卻又真實存在,如仰臨巔峰感受雄偉,如面朝大海感受壯闊。
勢,直接震撼於人的心靈之中,絕對無法以功力抗拒。
風蕭蕭本也有勢,鋪天蓋地的殺意,也是一種無堅不摧的勢,但處這個佛門要地之中,根本不可能與整座佛寺對抗,已被壓制的冒不出頭來。
一面要抵抗佛門威勢,一面要與了空隔空硬拼,以風蕭蕭的功力,都漸感不支。
就在他將要承受不住的時刻,“靜心訣”的那頭,傳來了風雪的意志。
這是一種比風蕭蕭的殺意還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