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並未轉過頭,甚至連眼光都不曾閃動分毫。
她語氣不悅的說道:“大姐,你不必時時來看著我,我不會擅自離……”
她話沒說完,忽然感到自己被人從身後抱住了。
她還未來得及心驚,身子就已經軟了下去。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味道,將她環繞著。
她從心底就無法抗拒,也不想抗拒。
原本幽怨的眼光霎時散去,透出無比的驚喜。
風蕭蕭在她耳畔輕笑著,說道:“我說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原來是被禁了足。”
憐星緩緩地閉上了美麗的大眼睛,嫣紅的臉頰在風蕭蕭的下巴上輕輕蹭著,乖得像一隻撒嬌的小貓咪。
她欣喜道:“我就知道,姐姐她攔不住你,你定會來找我的。”
風蕭蕭鬆開了她,牽著她坐到了桌旁,道:“邀月又做什麼了?讓你不敢來找我?”
憐星道:“姐姐將你那兩個徒弟給關起來了,我要是敢擅自去找你,她倆就要倒黴了。”
風蕭蕭摸著下巴,道:“倒是和我想的一樣;只是……”
他只是不知,邀月如此做。究竟是為了保護憐星,還是根本在喝她妹妹的醋。
憐星一直喜滋滋的望著他。這會兒問道:“只是什麼?”
風蕭蕭道:“最近發生了不少事,我和邀月算是共患難了一回。不再像從前那麼敵對了。”
憐星意外道:“是……是嗎!”
女人都是很敏感的,憐星也不例外。
她憑空就覺出了一絲不對勁,幽幽道:“她在龜山中也不知碰上了什麼奇遇,苦練二十年不成的‘明玉功’,居然練到第九層了,我……我實在為她高興。”
風蕭蕭神情有些奇怪,語氣同樣莫名的奇怪,道:“這隻怕是因為我幫了她的忙。”
他總覺得邀月之所以會大有突破,說不定是憋尿憋的……極度的羞恥。以及生存的無望,很可能會讓人自暴自棄,但也很可能讓人勘破參透。
巨大的壓抑下,人的思想往往會有意想不到的變化,也許在一剎那間,便能使人豁然貫通,境界大漲,他不正是一樣麼!
憐星雙手握緊風蕭蕭的雙手,咬著下唇道:“你幫了她什麼。也幫幫我好不好?”
風蕭蕭神情更加古怪了,乾咳了一聲,道:“這個……這個……”
“人一定要靠自己!尤其是女人……”,邀月不知何時站到了門口。輕輕悄悄的。
她明亮的眸子裡,溢著絲絲縷縷的寒氣,死死盯在兩人交纏的雙手上。冷冷道:“男人全都是靠不住的,他們嘴裡甜言蜜語。恨不得將心都掏出來給你看,哼!你讓他真掏一個試試!”
邀月的目光。轉向了風蕭蕭的心口,她右手泛起了通透的玉白,美的令人窒息,卻也美的令人心悸、令人心寒。
風蕭蕭感覺自己心臟麻涼麻涼的,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乾笑道:“這只是比喻而已,真要掏出來,人就死了。”
邀月再也不瞧他一眼,冷冷道:“快鬆手!”
憐星道:“鬆手……什麼鬆手?”
邀月道:“你鬆開他的手。”
憐星叫道:“姐姐,他……他是我愛的男人……你是……是知道的……”
邀月道:“那又如何?我不許你愛上他。”
憐星道:“但我……”
邀月厲聲道:“你還不鬆手?”
憐星哀求道:“姐姐,我從小什麼都聽你的,這次……”
邀月立刻截口道:“這次也不能例外!”
憐星眼神變了,失聲道:“姐姐,莫非你也……”
邀月身子一顫,但轉瞬恢復了平靜,淡淡道:“我也是人……只可惜我也是人,便只有和世人一樣懷恨、嫉妒……”
風蕭蕭嘆了口氣,起身道:“我還是出去透透氣罷!你們姐妹倆應該有很多話要說。”
玄武宮的後面,是一片樹林。
不知不覺中,一整天過去了。
月光透過林間,微風搖晃著枝葉,有些朦朧,有些美。
風蕭蕭仰視著天邊初升的新月,不知在想著什麼。
忽然飄來一陣笛聲,在這清涼的晚風中,聽來是那麼悠揚,那麼動人,而且還充滿了喜悅之意。
無論任何人聽到這優美的笛聲,心情都會不由自主好起來的。
風蕭蕭不禁動容,轉身尋去。
笛聲未消,琴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