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轉。聽得人軟綿綿、輕飄飄。
白山君正仰著頭,往嘴裡死勁的倒酒,嗚嗚的根本出聲不得。
風蕭蕭卻好似看得呆了,聽得愣了,直勾勾的盯著那個嫋嫋走來的女子,目光竟一動也不動。
鐵萍姑撅了撅嘴,夾了一塊大肥肉,直塞到他正大張的嘴裡。
她笑道:“看你口水流的,我就知道你眼饞這塊肥肉很久了。”
風蕭蕭差點沒被活活噎死。死命的嚼了幾口,耿著脖子,好不容易才將肥肉給嚥了下去,眨著眼睛,看向鐵萍姑。
他頭一次發覺,這個愛悲愛愁的小妹妹,竟也有這麼狡捷調皮的一面。
銀鈴般的笑聲響起,那嫵媚嬌豔的女子掩著嘴輕笑著,柔軟的身姿好似風吹花顫。
她笑道:“好一對如膠似漆的小情人。請教兩位高姓大名?”
風蕭蕭抱拳道:“風蕭蕭!”
鐵萍姑紅著臉,細聲道:“我叫鐵萍姑,他……他是我哥哥,不是情……情……”
那女子笑道:“不是親哥哥。便是情哥哥……賤妾姓白。”
風蕭蕭道:“原來是白夫人。”
白山君的嘴巴終於離開了酒罈,口齒不清的嘟囔道:“她就是我的老婆……你不是早就睡下了嗎?”。
白夫人自懷中抽出一方香香的手帕,輕輕的為他擦去嘴邊的酒漬。溫柔的好似賢妻良母。
但風蕭蕭卻可清楚的看見,她的胸懷微微敞開了一些。露出裡面一抹淡粉的肚兜,肚兜無比鼓脹。露出一抹圓潤的深溝,竟也是同一種顏色,顯得又粉又嫩、又尖又挺。
白山君彷彿全然沒有注意到這些,好像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老婆正被人用眼睛吃著嫩豆腐,擺頭道:“擦什麼擦,擦了也白擦。”
他說的果然沒錯,因為他立馬抓起了一塊燒得又肥又爛的蹄髈,一大口咬了上去,頓時鮮香的汁水四處濺開。
白夫人嗔叫了一聲,不住拍著豐滿的胸脯,想抹去濺在上面的肉汁,但除了一陣令人眼暈的搖動,並無用處。
她嬌媚的橫了白山君一眼,牽起鐵萍姑的小手,道:“小妹妹,隨我去後面一下可好?”
鐵萍姑點了點頭,知道她想讓自己幫忙打理一下。
風蕭蕭笑道:“我這小妹笨手笨腳的,做事盡添亂,白夫人可要當心了。”
白夫人嫣然道:“我瞧她乖巧伶俐,一見就喜歡的緊,怎會添亂呢!”,手上輕輕一扯,鐵萍姑就不由自主的跟著走了。
鐵萍姑回頭望了一眼,見風蕭蕭眼中閃過一道厲色,心下頓時瞭然,暗道:“看來我是白擔心了,哥哥他早就看出這白山君不安好心呢!也是,有什麼能瞞過他的眼睛……他說讓白夫人當心,其實是讓我當心……他……他這是在擔心我麼……”
幾大罈子美酒灌進去,一桌香肉吃下肚,世間絕對無人還能站得穩,心不飄。
風蕭蕭自然也不例外,他臉上滿是濃重的酒紅,大著舌頭道:“老……老虎兄弟,你……你輸了……”
白山君比他還要不堪,竟然四肢大張的趴到了桌子底下,不停的吐著舌頭,看體型像頭大老虎,看模樣卻像只快死的哈巴狗。
“贏了睡……睡冷炕,輸了玩老婆……”,他含糊不輕的道:“俗話說……說的好,飽暖思……思淫慾,老……老子去……去玩老……老婆啦……你……你自便吧……”
他一面說著話,一面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咣的巨響,將身上的大圓桌給頂得七零八落,散的一地狼藉,好似這圓桌不是堅硬的老木紫檀,而是一捅就爛的黃麻紙。
他分明朝廳裡走去,卻歪歪扭扭的走得偏了,一頭撞上了門旁的大柱子,又是一聲咣的巨響,柱垮人倒。
嘩啦嘩啦的砸下了一大片磚瓦,將他整個人都埋到的底下,只剩一隻長毛的手臂露在了外面,不停地劃拉著。
風蕭蕭搖了搖頭,似想將腦袋甩的清醒一些,叫道:“老虎兄弟,你……你還好吧!”
“他好得很……”,白夫人不知何時到了,站在廳裡,望著廳外,一雙大眼睛閃著嫵媚的光,簡直勾魂奪魄。
她說道:“你難道看不出來麼,他已經睡著了。”
果然,從廢墟地下響起了一聲聲的呼嚕聲,好似自遠方雲中傳來的的悶雷。
風蕭蕭怔了怔,道:“我……我這就將他弄出來。”
白夫人吃吃笑道:“你弄他出來做什麼?他每次喝醉以後,不睡上一天一夜,絕不會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