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陷入寒冬,充斥著寂冷的殺機。
寒風拂面,風蕭蕭卻恍如未覺,道:“你是不是以為全無活路,所以萬念俱灰……就算死,也要讓我先死!”
邀月道:“如果真有出路。魏無牙就不會躲到這裡來了。”
風蕭蕭淡淡道:“沒人能中了我一劍還不死的,他本就精通醫術。知道自己肯定是活不成了……這才引來了我,放出了你。然後只等你砸爛雕像觸發機關……”
一提到“雕像”,邀月就氣的渾身發抖,喝道:“閉嘴,你……你要是再敢提,我……我……”
風蕭蕭果然不提了,否則邀月肯定會和他拼命的。
要知這些雕像何止是不堪入目,簡直下賤、下流,尤其最後那幾組,不淫邪到一定程度的人。甚至都不會知道是在做些什麼……
就算換成別的女人,見著自己被人雕刻成這副模樣,一樣會發瘋的,更別說一向傲氣凌人、高高在上的邀月了……
風蕭蕭繼續道:“魏無牙既然自知必死無疑,所以一定要和你死在一起……他就算死了,鬼魂也要瞪著你,看著你是如何慢慢地死,是如何的痛苦、瘋狂、歇斯底里,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得到發洩,否則他死不瞑目。”
他的話語裡好似帶著一陣陰風,吹得邀月心中一陣發寒,渾身上下極不自在。像是感到魏無牙的鬼魂就膩在她身側一般。
風蕭蕭話鋒一轉,道:“但以魏無牙的個性,我相信他定然給自己留下了一條出口。否則大可不必非要將我也封在這間石室裡……不就是怕我在外面亂串,找到那條出路麼?”
邀月頓時不說話了。
如果能活。沒人會想死的,哪怕希望很渺小……她也不例外。
風蕭蕭微笑道:“咱倆如果齊心合力。想要摧毀這道石門,最多不會超過三天時間,但無食無水,又要全力運功……要是我所料有錯,外面並沒有出口,只怕誰也再挨不過一天了。”
邀月沉吟道:“無缺知道我在這裡……”
她目光轉向風蕭蕭,閃爍著狠厲。
風蕭蕭苦笑著一攤手,道:“我已將憐星支走了,沒個十天半月,她絕對找不來的。”
他頓了頓,道:“如果我們絲毫不動彈,至少也可以撐過十天,或許那時花無缺已經想辦法開啟了一條出路呢!”
邀月陷入兩難之境。
如果費勁全力打破這道石門後,仍舊沒有出路,身體肯定撐不到外面的救援。
如果一動不動,以她的功力,確實能夠活上很久,但若是花無缺沒有來得及進來,又或是難以破開這堅固的地宮,她那時功力消減,只能全力維持生命……除了等死,再其他無辦法了。
風蕭蕭卻不再理會邀月,劍光化虹,轉瞬十幾劍,如流星、如掣電!
石門上頓時縱橫交錯,悉悉索索的掉著石屑。
現在他成功的勾起的邀月的求生之心,不再擔心她會不顧一切的下殺手了。
邀月忽而冷冷道:“這是青玉石,不但無比堅硬,而且質地晶透,可天然消減內力,你用劍氣這麼亂砍一通,只會事倍功半。”
風蕭蕭頓時寶貝似的抱緊了碧血照丹青,回身叫道:“你休想!我就算死了,也不會用它去砍石頭的。”
邀月從沒見過他如此孩子氣的模樣,一時間竟然很想發笑,但終究沒笑,從袖中抽出了一柄寒氣逼人的短劍,道:“你讓開!”
素手、寒光,劍若電芒,白衣飄飄,冷若冰霜。
能在一旁,安然的看著邀月出劍,本就是一件極其賞心悅目的事。
邀月說的果然沒錯,以實劍劃過那道青玉石門,果然每道刻痕都深了不少。
邀月出了十七劍,剛好比風蕭蕭剛才多出了一劍。
她倏然回身,安靜的模樣,冷漠卻飄逸。
她說道:“該你了。”
風蕭蕭哼了一聲,劍氣橫出,爆射中激盪,唰唰地連劃一十八道。
然後……邀月十九道……風蕭蕭二十一道……邀月二十五道……
原本光滑、平整、晶瑩的青玉石,一點也沒了方才溫潤通透,好似玉石的模樣,活像是被狗啃過肉排,被豬拱過的白菜,稀爛的不成樣子。
風蕭蕭終於苦笑,說道:“如果三天的活,非要一天做完,我保證咱倆誰也撐不到第三天。”
邀月沉默不語,但臉上已少了很多冷意。
風蕭蕭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手在懷中一掏摸,竟然掏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