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悽然的嘆道:“人一旦心生仇恨,就有了羈絆,不盡除羈絆,就像被封禁在劍鞘裡的寶劍……神劍空利,兀自嗟嘆,卻不得用耳!”
憐星眼中閃過一絲的明悟,低頭道:“姐姐也是一樣……原來的我也是一樣。”
風蕭蕭微笑道:“若非如此,邀月宮主在我這兒受了那麼多氣。早就會和我拼命了,又豈會一忍再忍?”
憐星低聲道:“你……你說,要是讓姐姐撞見了燕南天……”
風蕭蕭冷笑道:“那時的燕南天便可盡情地拔劍出鞘了!邀月宮主說她等了二十年,燕南天又何嘗不是忍了十幾年,兩人撞面……哼哼!”
憐星臉上不禁掛上了一層憂色。
二十年來的執念,已經讓姐姐變得無比偏執、頑固,是無論如何都不肯放棄報復江楓的。
如此下去,早晚都會和燕南天正面對上……
風蕭蕭忙道:“你大可不必擔心,邀月的羈絆不比燕南天少。在羈絆盡除之前,她只會躲著燕南天走的。”
憐星仍是憂色不減,道:“你不知道,無缺和小魚兒定下了龜山之約。一決生死,就在數日之後。燕南天如今也在龜山之上,只怕……只怕他們必定要撞面了。”
風蕭蕭頗有些不情不願。愣是半晌沒有接話。
和殺意全開的燕南天鬥上,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為了憐星就算了。可他憑什麼要為邀月去拼命?
但最終還是說道:“我好歹和小魚兒相交一場,去看看也好。”
憐星喜動於色。低低的嗯了一聲。
風蕭蕭看見她這副模樣,禁不住心中一蕩,柔聲道:“剛剛我都嚇了一跳,真沒想到你那麼厲害,如果不用碧血照丹青,我還不是你的對手呢!以後可別仗著武功欺負我啊!”
憐星握起他的手,臉頰微紅的說道:“不會的。”
看她朦光瑩瑩的眸光,蘊含著羞怯嬌澀,好似在說:“我只願意讓你欺負我。”
她現在哪裡是威赫天下的移花宮主,分明只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願為愛人奉獻自己的一切。
鐵萍姑已經醒了,看見這一幕,立刻緊緊的閉上了大眼睛,心中冒出了一絲渺小的哀傷,但旋即被她強行地壓了下去。
而白夫人早就聰明的一直裝死,簡直比白山君更像是死得透了……
還沒等風蕭蕭去找江小魚,江小魚卻自己找上門來了。
他看著一屋子的女人,大部分還是倒著的,甚至還有一個女人的衣衫破破爛爛,春光四溢……
他眨了眨眼睛,笑道:“我是不是來的很不湊巧?”
他嗅了嗅鼻子,目光好似漫不經心的在憐星身上掃過,飛快的移轉開了。
風蕭蕭有些驚奇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江小魚笑道:“你一向神出鬼沒的,我哪會知道你在這裡,我遠遠瞧見江別鶴孤零零的在谷口站了半天,誰知他想搞什麼鬼,我當然要進來瞅瞅了,就從谷後面繞進來了。”
風蕭蕭和憐星相互對視了一眼。
憐星知道江別鶴乃是昔年出賣江楓的書童,他剛剛站在谷口,說明是被燕南天給制住了,很是奇怪燕南天為何沒有殺了他。
風蕭蕭卻明白,燕南天定是已經去過天外天了,逼得魏無牙交出了過來找他幫忙的江別鶴……燕南天八成是強行硬闖了進去,魏無牙根本沒膽子敢不交人。
風蕭蕭道:“還真是可惜,你若是早來一會而,或是晚來一會兒,就能碰上燕南天了。”
江小魚幾乎都要跳起來了,卻硬生生的壓住了衝動,問道:“燕……燕南天他來過?”
他低下頭,喃喃道:“難怪剛才杜伯伯他們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要快,原來是瞧見了燕南天。”
風蕭蕭似笑非笑道:“你不是要去天外天麼,怎麼沒去?”
江小魚一點也沒有被揭穿的窘迫,反而大笑道:“我就知道你會偷聽,怎麼,你沒先去一趟麼?”
風蕭蕭頓時無語,佯怒道:“好你個小魚兒,竟然連我都敢誆。”
江小魚笑道:“是你自己偷聽,怪的著我嘛?”
風蕭蕭只得苦笑。
江小魚忽然嘆了口氣,道:“你走後不久,我就碰上鐵心蘭那個小妞,她只說花無缺出事了,正沒頭沒腦的四處找他。”
他有些煩躁的跺了跺腳,大聲道:“她一直哭哭啼啼的,簡直煩死我了,我就將她給趕跑了。”
風蕭蕭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