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非煙卻沒說話,只是紅著眼眶點了點頭。
風蕭蕭卻喜不自禁,他之前就發覺樹林中還有數人隱藏,所以才冒險留在此地想一查究竟。卻沒料到竟然是左冷禪、任我行、向問天三人。如今能和任我行隱隱達成協議,真是意外之喜。
任我行剛剛脫困而出,原本效忠他的神教教眾早就所剩無幾,勢力已微弱至極,如何能與東方不敗抗衡。當日見識到令狐沖的劍法,就曾心中一動。現在又遇上了不論是身份或武功都高於他的風蕭蕭,又聽出他的言語中暗有所指,心下也已有了盤算。
而風蕭蕭卻是一心想拉著任我行一起對付嵩山派。兩人這下算是一拍即合,以令狐沖與任盈盈兩人結合為基礎,達成了一個鬆散的協議。至於將來誰能佔到便宜,那就要看以後誰的手段更為高明瞭,起碼現在兩人都是笑得極為歡暢。
向問天聽出了端倪,當下就建議去尋個地方喝酒,兩人欣然同意。
酒過三巡,風蕭蕭又幹了一杯酒,抹抹嘴問道:“向左使,不知我那令狐師侄如今卻在何處?”
任我行與向問天尷尬的對視了一眼,卻並未說話。
風蕭蕭皺眉道:“難道他死了麼?”
向問天咳了一聲說道:“那倒沒有,當日在孤山梅莊之中,幸好有令狐兄弟的驚人劍法,這才能成功幫教主脫困,只是當時我……”
任我行打斷道:“此事卻是我的不是,我當日剛出囚籠,功力未復,生怕東方狗賊得到訊息後親來追拿我,所以才將令狐兄弟裝扮成我的模樣,關在梅莊地牢之內。不過風兄弟不必擔憂,我如今功力已有全盛之時的十之**,不日便啟程前去救出令狐兄弟。”
風蕭蕭原就知曉此事,但如今聽到任我行這般說,仍是不由暗怒,這兩人果然都是明面豪爽,暗裡寡恩之人,一切以自己的利益為重,自私自利到了極點。但現在卻是不能與他們決裂,臉色稍作肅然,說道:“任教主果然極有擔當,之前如此行事,想來也是迫於無奈,但我們既然目的一致,都是要鏟處東方狗賊。那令狐沖這小子的劍術將來也是一大助力,任教主以為如何?”
任我行心下敞亮,風蕭蕭的目的如何是殺東方不敗?他這是警告自己,如果令狐沖出事,此前的達成的協議不但就此作罷,更會……任我行心下暗哼一聲:“有擔當?哼……是要拿我擔當吧?”,面上卻也整整面容,正色道:“風兄弟說的不錯,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先救出令狐兄弟,我們這便起身前往江南。”
江南孤山梅莊,梅莊名副其實,確是梅林繁茂,隨風颯颯作響。但稱為孤山卻不見得,梅林之中有條溪流繞過一座小山,潺潺而入,直通深處的一小片隱隱可見的莊園。要是初春時節到此,那時軟雪覆溪流,梅林冷傲風的美景才真的讓人身如畫中一般。
但這幅美幻如夢中一般的情景,如今卻被一行三人的渾身煞氣衝得一乾二淨。好似將一副絕世畫卷龜裂了一般,直欲讓人可嘆、可惜、可恨。
這三人,兩男一女,全都身著黑衣,腰纏黃帶,只看服飾,就知他們皆是日月神教的長老。
這三名長老毫不客氣的闖入了梅林深處的梅莊之中,將梅莊的四位主人罵了個狗血淋頭,但是丹青生、禿筆翁、黑白子、黃鐘公四名莊主卻全都低頭垂手站在堂下,全身不住的微微抖動,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顯然是害怕、恐懼至極。
三人輪流訓斥了一會兒,其中一個身材削瘦的長老忽然起身舉起一塊黑色的令牌,趁著梅莊四人恭身禮拜之時,突的一閃,在梅莊四友身上各拍了數掌。
四人的額頭上立刻就出現了豆大的汗珠,顯是痛苦無比。
丹青生顫聲叫道:“鮑長老,我們犯了甚麼罪?怎地你用這等毒手對付我們?”,叫聲中既有痛楚之意,又顯得大是憤怒。
鮑長老嘴角垂下,緩緩說道:“只要那犯人還在地牢之中,我……哼……我鮑大楚不但立刻給你們解了這藍砂手之毒,還會向你們磕頭賠罪。”
黃鐘公道:“好,請四位在此稍待。”,當即帶著黑白子、禿筆翁、丹青生走了出去。
沒想到只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從地牢的方向忽然傳來激斗的聲響。梅莊四友的呼喝之聲充斥了原本萬籟俱寂的莊院,聲音中滿是疑惑和恐懼。
三名日月神教長老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驚恐,但不過一瞬,三人全都起身衝了過去。剛到地牢入口處的房間門口,床上的床板卻被猛的頂開,一個鬍子拉碴的年青人手持一把木劍鑽了出來。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