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廳外,抬眼看去,只見廳上有一塊匾額,上書“正氣堂”,兩人看後都是冷哼一聲。而匾額之下的主座上坐著一個相貌白俊,神情瀟灑,身著青色書生袍的中年人,正是華山派掌門嶽不群。
三人齊齊拱手一禮,封不平開門見山道:“當年劍宗、氣宗玉女峰比劍,我們師兄弟三人都沒有親見,很是不服氣,如今自覺練劍有成,便想和你們再比一次。”
嶽不群冷聲道:“你們三位早已跟華山派沒有瓜葛,為何又來糾纏不休?”
封不平與成不憂一聽大怒,正要上前斥責,卻被風蕭蕭拉了一下,對他們使了個眼色後上前說道:“嶽掌門,我們師兄弟三人獨自上山,本就不希望昔日之事重演。如今華山派式微,再也經受不起一次內亂。這次比劍,雙方只論輸贏,不論生死。只比三場,三局兩勝,贏的一方執掌華山派,你看可好?”
嶽不群見風蕭蕭甚是年輕,應該地位不高,卻沒想到卻是他開口說話,正有些詫異,忽聽得“獨自上山”這四個字,心中一動,思索了一下問道:“那輸了又如何?”
三人交換了一下眼色,還是風蕭蕭說道:“我們師兄弟已商量好,如果我們輸了,十年內都聽命與你。”
嶽不群聽後一愣,暗道:“這次可麻煩了。”卻是捋著鬍子,半天不言語,陷入兩難之中:“如要和他們比劍,自己夫妻兩人實無必勝的把握,要是輸了又有何面目去見師傅。劍宗三人既然上得華山,定是有把握會贏,又提出如此條件,定然不肯輕易撤手,要是不答應……”
風蕭蕭看他如此情況仍是神態瀟灑自然,也不由暗贊他養氣功夫了得。
嶽不群忽然起身說道:“當年劍宗比劍失敗,早已許諾不履江湖,如今上得華山已是失言在前,而本人也絕不會用華山掌門之位來賭鬥。如三位仍要一意孤行,華山派上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聲音鏗鏘有力,正氣十足。
大廳內三十幾名華山弟子也是手按劍柄,神色激動。
風蕭蕭心下暗自佩服,這嶽不群不過幾句話,就把自己放在了道義的一方,實在是了不起,夠陰險。心中暗贊,但仍微笑著說道:“嶽掌門,我們本就無意再次兩宗相殘,只是不忍華山如此式微,人才凋零,於心不忍罷了。也罷,如果我們勝了,只求劍宗重歸華山便可,嶽掌門你看如何?”說話時,特意在“人才凋零”四個字上稍微加重了語氣,相信他一定聽得懂。
嶽不群聽得這番話,看似誠懇,實則語帶威脅。知道他們絕不會再讓步了,如果再次拒絕,今日必定不能善了了。他心念轉動,終於開口說道:“既然你們如此誠懇,當年劍宗一門又確實出自華山……那我們就比過三場。如果你們勝了,我就許劍宗重歸華山派,如果輸了,你們劍宗不得再來糾纏。”
風蕭蕭卻搖搖頭說道:“我們這一輩如果輸了,自會聽命於嶽掌門十年。如果你仍堅持要我們下山,十年後,自有下輩弟子前來華山討教。”
劍宗三人不論輸贏,都要留在華山。這讓嶽不群有些心存疑慮,聽他如此說反而放下心來,開口道:“既然如此,那第一場,不知由哪一位出手?”
風蕭蕭笑道:“師兄弟中,我年紀最小,就由我來出手吧。”
嶽不群朝他下首的一個四十多歲,卻仍十分俏麗的女人點點頭,那女人起身道:“第一場就由我來領教風兄高招。”
封不平低聲道:“風師弟,她就是甯中則,確是一位女中豪傑。”
風蕭蕭點頭行了一禮,笑道:“原來是嶽夫人,在下這便要出手了。”說完拔出長劍,向前走了幾步,又叫道:“小心了。”一個飛身上前,舞起一道劍光,快若驚鴻,只聽得“叮叮噹噹”雙劍不住交擊,甯中則卻是不住的後退。她只覺得對方出劍太快,要不是自己熟悉華山劍法,能搶先一步抬劍格擋,必定早已落敗。而劍上勁力也是奇大,手已被震的漸漸發麻,知道再如此下去,不出十招,必定會把持不住長劍。猛咬銀牙,一個側步閃開,然後提劍直刺,劍式如虹,嗤嗤之聲大作。正是她的絕招,無雙無對,寧氏一劍。她用盡全力,想要反敗為勝。
風蕭蕭看她持劍陡然向自己刺來,有若雷霆一擊,心下暗贊,手卻不停。劍尖斜直,點在她劍顎處,猛力一挑,然後順勢一拖,劍就已經橫在她的脖子上。隨即收劍躍回,抱劍行禮,道:“嶽夫人,承讓。”
嶽不群原本看得情況危急,生怕風蕭蕭下毒手,正準備出手相救,卻見他已然退回,心下也不由舒了一口長氣。
甯中則行禮道:“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