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裡卻沒有抱半點希望。
果然,吳鬱南眸裡的憤怒漸漸消退。
他一動不動,欲言又止,大掌緊緊攥成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似乎隱忍到了極點。
“做不到,以後就不要再說這種話了。”蘇童決絕地看了他一眼,毅然從床上下來,果斷頭也不回地離開。
而吳鬱南像被人施了定身法般,一動不動坐在床上,眼眶越來越紅。直到外面傳來“砰”地一聲摔門聲,他才像甦醒過來般,大掌洩憤似的猛然一揮,床頭櫃上的檯燈和相框掉在地板上,碎成了好幾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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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就著昏暗的燈光,蘇童把房屋憑證一張張攤開壓好,裝進牛皮紙袋。
“太好了。有個這個,房子就是你的了。”張莉走到她身邊。
“明天能不能成功退房,還是未知數呢。”一想起陸凌宏,蘇童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
也許這個男人就有這樣的威力——即使他看起來那麼溫文爾雅彬彬有禮,但帶給她的壓力卻一點都不小。想起明天還要跟他見面,她有些緊張。
“說不定不但能退房,還會有意外收穫呢?”張莉眸裡多了些曖mei。
“你說什麼呢。”蘇童沒聽出她的話外之意,拿著牛皮紙袋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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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班後,蘇童直奔凱撒豪庭。
作為a市最頂級的住宅區,這地方並不難找。蘇童擔心的是,她沒有陸凌宏的電話,不知道他此刻在不在家裡。
站線上條優美的黑鐵絲大門門口,看著裡面修剪整齊的草坪和巧奪天工的別墅設計,蘇童真不忍把自己的破電瓶車停進去,簡直瞬間破壞了整體美感。
“你好,請問是蘇童小姐嗎?”穿著制服的門衛上前,畢恭畢敬地問。
“是。”蘇童點點頭。
“那請先去一樓接待區等一會,總裁半個小時後回來。”門衛說。
蘇童詫異於陸凌宏怎麼會知道她名字,但轉念一想,像他這種有著翻雲覆雨能力的人,想知道這個真不用費吹灰之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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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童坐在歐式真皮沙發上,看著四周唯美的牆紙和各種精緻的擺設,一動都不敢動,生怕一個不小心碰壞了什麼,也許一輩子賺的錢也賠不起。
木門被輕敲了兩下,陸凌宏進來了。
他彷彿剛剛從宴會中走出來般,臉上帶著一絲疲憊和習慣性的高高在上的疏離。他禮貌地朝她微笑,幽深的黑眸看不出情緒:“蘇小姐,你好。”
蘇童精神立刻高度集中起來,站起:“你好……”
伴隨著高跟鞋清脆的聲音,另一個身影走了過來。
蘇童眸光一撇,是“豔后”。
她今天化的妝淡了些。那張顯山露水的臉上,少了些屬於女人的精緻娟秀,卻被另類的凌厲霸氣所替代。
19。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
“豔后”並不進來,修長的身體倚在門框上,依舊是一副要看好戲的表情。
“陸總,這是我的房屋憑證。”蘇童將身後的牛皮紙袋拿出來,放到茶几上,“您的房子質量很好。只是真的很抱歉,因為遇上那種事情,我不得不退,不然……”
因為心有愧疚,蘇童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陸凌宏認真聽著,並把房屋憑證翻了個遍,把上面的每個字都仔細看了。
然後,他看向前面的“豔后”:“你先出去,把門關上。”
“豔后”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出去,關上門。
門被關得嚴嚴實實,房間裡就只剩下陸凌宏跟蘇童兩個人。
陸凌宏比剛剛隨意了些,優雅地脫下西裝放在沙發上,又將領帶扯下。微微敞開的襯衫領裡,他壯碩的麥芽色胸肌若隱若現。
即使這樣,他那與生俱來的王者氣質,卻未減退分毫。
蘇童的手猛然握緊了衣角——她越來越緊張了。
本以為是跟大人物相處時自然而然的緊張,可漸漸蘇童卻感覺到了不對勁——似乎現在,太過曖mei了些。
陸凌宏又將房屋憑證掃了一遍,最後把它輕扔在茶几上,慵懶的語氣中含著不可抗拒的威嚴:“蘇小姐,買賣合同上寫的很清楚——房屋沒有質量問題和手續問題,沒有遇到不可抗力,是不能退房的。”
“所以你現在想退房,真的不太可能。”他補充了一句,盯著她浸潤在燈光下的粉嫩臉龐,黑眸裡劃過幾絲深不可測的情緒。
而她